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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母擦著桌上，&ldo;你左手邊那個。&rdo;她把抹布翻了邊，又繼續擦，&ldo;超市有活動，今明兩天滿188都送抽紙，小韶，小崔，你們有什麼要買的，明天就去看看。&rdo;紀韶從一堆蔬菜裡面翻出包鍋巴，拆開吃了兩口，就給了崔鈺。他拿鞋子蹭蹭崔鈺，&ldo;明天我們去不？&rdo;崔鈺吃著鍋巴，&ldo;好。&rdo;從廚房出來的紀父正好看到了他兒子在逗崔鈺，以前也逗，現在怎麼看著覺得……那麼粘糊。&ldo;小韶啊，你去搗芝麻。&rdo;身後突然有一道聲音，紀韶差點咬到舌頭，他跟崔鈺拉開一點距離，怕爸媽發現什麼。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估計屋頂會被掀了。紀韶把半袋子芝麻倒進石臼裡，用力搗，他當初說的不是玩笑，不和崔鈺耍流氓。以後會發生什麼還說不好，他倒是想過，將來跟崔鈺畢業了要怎麼辦。最大的麻煩就是，怎麼跟家裡交代。紀韶的餘光掃過崔鈺，崔鈺也看了紀韶一下，他們的目光交匯，黏的很。在紀韶收回目光後，崔鈺垂了垂眼，至少他現在得到了。紀母忽然驚訝的問，&ldo;小崔，你嘴巴怎麼破了？&rdo;崔鈺不好意思的說，&ldo;吃東西吃的。&rdo;&ldo;你這孩子，饞成那樣。&rdo;紀母沒發覺紀韶的異常，光顧著跟崔鈺說話，客氣的說，&ldo;在我們家吃晚飯吧，跟眯媽說一聲，問她來不來。&rdo;崔鈺應聲，走到一邊打了電話，&ldo;阿姨，我媽說她不來了。&rdo;&ldo;那行。&rdo;紀母笑道，&ldo;你叔叔買了好多羊肉，等會兒就把火鍋弄上。&rdo;晚上吃火鍋的時候，桌上的氣氛挺好的。紀母說著說著，就說起了紀韶的女朋友，&ldo;小崔，你見過那女孩子嗎？人怎麼樣？&rdo;冷不丁的，紀韶嗆到，他嚥下嘴裡的羊肉，桌子底下的腳踢踢崔鈺。崔鈺側頭看紀韶，話是對紀母說的，&ldo;我見過，是個好人。&rdo;他要是說不清楚，那沒有什麼可信度，畢竟他和紀韶太近親了。世間罪孽太多，一個好人，是崔鈺認為最高的評價，對著別人，他不敢說，也不在乎。但是他想紀韶那麼看他。紀父咳了兩聲，&ldo;好人？&rdo;他活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聽這麼形容一個人的。紀母也滿臉愕然，&ldo;那……那應該不錯。&rdo;紀韶埋頭吃肉，他的腿已經翹在崔鈺腿上了，好人？有那麼評價自己的嗎？……&ldo;小韶，你別吃太多了，回頭燒的慌。&rdo;&ldo;媽，沒事。&rdo;紀韶的聲音含糊不清，&ldo;我有洩火的。&rdo;只有離最近的崔鈺一字不落的聽清楚了，他的舌尖碰了碰嘴唇，掠過那個傷口，不疼，那種感覺卻可以輕易將他蠱惑。無論經歷幾輩子，都不曾變過。晚上崔鈺留下來了。以前也沒少在紀邵家裡過夜，這次不一樣。那是一種曖昧的暗示，在他們心裡悄無聲息的滋生，有所察覺後，彼此都偷偷的捂著。在客廳待了一會，紀韶跟崔鈺到房間去了。崔鈺給紀韶整理皮箱子裡面的衣服，一件件的放進衣櫥。他的表情沉靜，並不覺得厭煩。紀韶無聊的抓著崔鈺的棉衣，本來想扔到床尾的動作一頓，他看到了一面黑鏡子，不知道從哪兒掉出來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隨意把鏡子拿到眼前，紀韶的眼睛一睜，怪了，裡面怎麼沒他？紀韶把玩著鏡子，他盯著背面雕刻的符文。&ldo;不會是什麼照妖鏡吧？&rdo;紀韶又一次湊近，裡面還是沒他。&ldo;崔鈺，你過來，&rdo;紀韶奇怪的舉著鏡子，&ldo;這什麼鏡子？怎麼照不到人？&rdo;一瞬間，扭過頭的崔鈺面色就變了，他擠出一個弧度，&ldo;紀韶，你把那面鏡子給我。&rdo;大意了，他不該忘了，紀邵和孽鏡之間存在感應，不受結印阻止。紀韶開玩笑，&ldo;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麼？&rdo;崔鈺吞了口唾沫，&ldo;那是當初的老頭給我的，法器。&rdo;他又撒了一個謊。三界之中，只要是人，那孽鏡都能照出對方前生前世的罪行惡事，他不能說。看崔鈺那麼嚴肅，紀韶哭笑不得，把鏡子遞給崔鈺，&ldo;給你給你。&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