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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一個破鏡子嗎，崔鈺怎麼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鏡子重新拿回手裡，崔鈺的手掌貼著鏡面，幾瞬過後，他說要回去拿東西。&ldo;還在下雪。&rdo;紀韶說，&ldo;帶上傘。&rdo;崔鈺嗯了聲，穿上棉衣就出去了。床前的紀韶眯了眯眼睛。下一刻他就穿過客廳，走到陽臺那裡，藉著路燈俯視。過了兩三分鐘，崔鈺的身影從樓道里出來，沿著大街走，又去到另一邊，進了巷子。紀韶吐一口氣，失笑著搖了搖頭。他怎麼懷疑崔鈺了？崔鈺是不會騙他的，紀韶的雙手抄在口袋裡，勾起唇角，哼著歌回房。紀父出來撒尿，&ldo;小崔呢？&rdo;紀韶停下腳步，&ldo;他回家拿東西去了。&rdo;紀父說，&ldo;那他晚上不過來了吧。&rdo;這都回家了，大冬天的，不是吃撐了，誰會在雪地裡來回跑，又不是八百年沒見過面。&ldo;過來。&rdo;紀韶似乎是覺得自己熱切了，&ldo;晚上我們打會兒遊戲。&rdo;紀父的那點古怪頓時就沒了，囑咐了聲，&ldo;別玩兒太晚。&rdo;紀韶嗯嗯點頭，態度很誠懇。關上門，玩多久就沒譜了。崔鈺離開了將近半小時才回來，他的神情看起來輕鬆許多，手裡拿著速寫本和鉛筆。看看他手裡拿得東西，紀韶嘴角抽搐，&ldo;你拿速寫本幹什麼？別告訴我，你跑回去就為了那個？&rdo;&ldo;還有這個。&rdo;指間的鉛筆轉了個圈，崔鈺笑了笑，&ldo;給你畫畫。&rdo;紀韶伸出一條腿勾他，&ldo;去洗澡。&rdo;崔鈺被勾的耳根一紅，脫了外面的衣服褲子進浴室。原地的紀韶躺在床上，從左邊滾到右邊，又從右邊滾到左邊，持續滾了一會兒，他一個鯉魚打挺，拽掉腳上的兩隻棉襪子。下一刻，紀韶就去扯腰帶。不到片刻，崔鈺在沖澡，紀韶開啟門進去，三兩下把秋衣秋褲扒了。浴室不大，熱氣騰昇，撲在毛孔裡，很快就暖和了起來。&ldo;水有點涼了。&rdo;紀韶調整水龍頭，往紅色標誌那兒扭，&ldo;你洗著不冷嗎？&rdo;崔鈺溼漉漉的眼睫動了幾下，&ldo;還好。&rdo;紀韶瞥他，黑髮溼嗒嗒的，水珠成線，從他的眉眼，鼻樑，嘴唇，下巴，再到脖頸，鎖骨，一路往下滴落。&ldo;哎，&rdo;紀邵抱著崔鈺，手掌順著他的背摩挲，調笑著說，&ldo;你一個男的，怎麼光滑的跟雞蛋一樣。&rdo;崔鈺站著給他摸，&ldo;雞蛋不光滑，都是小顆粒。&rdo;紀韶眨眼，&ldo;剝了殼的。&rdo;他親著崔鈺的耳朵，熱乎乎的，還有點燙。站在淋噴頭下，兩人相互搓搓鳥，你搓搓我的，我搓搓你的。崔鈺忽然一抓，&ldo;長了個痘。&rdo;紀韶眯著眼睛，熱水往前胸後背下滑，挺拔的身板已然長開，蓄勢待發，&ldo;哪兒？&rdo;崔鈺拿手指捏著一處，從痘上面一劃。紀韶有點癢，&ldo;可能是吃羊肉吃多了。&rdo;崔鈺掐著那個痘，指尖用力。紀韶仰著頭，喉結滾動，&ldo;嘶，疼。&rdo;羊肉吃多了是會上火，但是那火不至於在吃了羊肉後，一兩個小時就燒出來，沒那麼快。紀韶純粹是心火，躁的。這段時間發生在紀韶身上的一切都過於離奇，非一般人能消化的了。他又不能像小姑娘那樣，害怕了就發瘋的大哭大叫，他的情緒始終都在竭力剋制著，積壓一久，得不到釋放。紀韶的雞巴上長了個痘。&ldo;臥槽，它也不容易，你放了它吧。&rdo;紀韶按住崔鈺的手，抓在手心裡，&ldo;別招它了。&rdo;剛才那一下疼的，他差點軟蛋了。痘痘還在，頑強的很。被崔鈺一碰，更紅了。一隻手被抓著，崔鈺就用另一隻手去碰。紀韶翻白眼，他完全不懂，一個痘怎麼惹到崔鈺了，崔鈺偏看不下去，要拿手去弄。&ldo;你的所有都是我的。&rdo;崔鈺垂著眼簾，長卷的睫毛下落，掃下一片陰影，遮住了眼底扭曲的佔有慾，他的指尖有一簇黑光閃過。那小痘終究還是抵不過敵手的強大，被抹去了。嘩啦水聲不斷，在耳邊響著，紀韶沒聽清楚崔鈺說了什麼，就看他微翹的唇輕抿著，水珠順著白皙的下巴，蜿蜒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