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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看神經病一樣看他一眼，轉身就騎上腳踏車走了。曹世目送少年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頭，再也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坐進車裡，曹世原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ldo;多事。&rdo;曹老爺子在那頭說，&ldo;我是你爺爺，你的事我不能過問？&rdo;曹世原冷淡道，&ldo;我的事，我自會處理。&rdo;他的話落，不等另一頭說什麼，就把電話掛了。曹老爺子拍椅子扶手，會處理？自信過頭了吧，我看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理。高燃心情不好。帥帥一聲招呼不打就走了，半路又遇到了曹狐狸跟他爺爺，祖孫倆的心思都多，看不透。那類人他應付不來。還是小北哥那樣的好，不會讓他有種隨時都會被陰一把的感覺。高燃穿過主巷，拐進一條支巷裡面，都這麼晚了，本來還想著天黑前就回家的。結果倒好，肚子都餓扁了。巷子裡黑漆漆的，高燃吹著冷風，寒意一陣一陣往他背上爬，他打了個哆嗦，神經質的回頭。後面什麼人都沒有。高燃把頭轉回來，看到前面有個人影，離得近了，他認出是蔣翔家燒飯的那個阿姨。小北哥都沒把人找著，沒想到給他碰上了。高燃立刻單腳撐地，&ldo;阿姨，你還記得我嗎？我是……&rdo;他的話被女人的聲音打斷了。女人的聲音輕柔，&ldo;高燃，你叫高燃，是蔣翔的同桌，我知道你的名字。&rdo;高燃嘴裡冒白氣，直接了當的問道，&ldo;阿姨，那個相框是你放的吧？&rdo;女人也沒藏著掖著，直白的承認，&ldo;對，是我放的。&rdo;高燃鬆一口氣，這跟他猜測的一樣，不是鬼就好。&ldo;你是知道封隊長是我的鄰居，就想引起我的注意，再透過我找上他對嗎？阿姨，你為什麼不直接報案？&rdo;女人的語氣悲涼，&ldo;沒有證據。&rdo;高燃把外套的帽子拉下來，&ldo;阿姨，你跟蔣翔的父母是？&rdo;女人只說了兩個字，&ldo;故人。&rdo;高燃踩腳踏板離得更近一點點，藉著月光看女人，頭髮披肩，相貌平平，眉眼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身上還是那天燒飯穿的衣服，脖子上圍著粗毛線打的圍巾，手裡挎著個挺舊的包。看樣子是出來辦事，正要回去。&ldo;阿姨，蔣翔的小姑被抓，小姑爺拘捕被擊斃了。&rdo;女人笑了聲，&ldo;報應。&rdo;高燃嗓子幹，他咳嗽兩聲，越咳越癢，咳的滿臉通紅，眼淚都出來了。女人關心的問，&ldo;你要不要喝水？我的包裡有杯子。&rdo;高燃說不用，他咳夠了，做了幾個深呼吸，喘著氣說，&ldo;蔣翔今天離開了縣城，估計不會再回來了。&rdo;女人半響說，&ldo;那孩子沒有繼承父母的一樣優點，將來不會有大作為。&rdo;口吻非常冷漠，像是在評論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高燃不是當事人，不做任何評價，他苦哈哈的說，&ldo;阿姨，相框的事兒你真的把我給嚇著了，我還以為有鬼呢。&rdo;&ldo;對不起。&rdo;女人愧疚的哭了起來，&ldo;我沒有辦法了，只能找你……我只能找你……&rdo;怎麼好好的哭上了啊？高燃趕緊從車上下來，手忙腳亂，&ldo;阿姨，你別哭啊。&rdo;他在幾個口袋裡翻翻，沒翻出衛生紙，出門忘帶了。女人一直在哭，一直在重複，&ldo;我只能找你……我只能找你……&rdo;高燃聽不懂，又慎得慌，什麼叫只能找他啊？&ldo;阿姨，你別哭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當時沒搞明白。&rdo;她在心裡補充，回來在書包裡看到相框，也受到了很大的驚嚇。&ldo;謝謝，謝謝你。&rdo;女人哭的越來越悲傷，聲嘶力竭，&ldo;我只能找你，我只能找你。&rdo;高燃回過神來，人已經不見身影。他哎一聲，&ldo;忘了問阿姨去哪兒了，不然還能送她回去。&rdo;&ldo;阿嚏‐‐&rdo;一陣風吹過，高燃冷得發抖，他打了個噴嚏，沒多待就騎車出了巷子，東拐西拐，到家時眉毛都快結冰了。劉秀叫他去端菜，碎碎叨叨的，&ldo;去送個炒米送到現在。&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