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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去廚房，&ldo;帥帥不在家，上他爸那兒去了。&rdo;劉秀拍兒子胳膊，&ldo;那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是不是又上哪兒野去了？&rdo;高燃想起來懷裡還揣著小說，立馬就緊張起來，&ldo;那什麼，媽，我尿急。&rdo;劉秀衝兒子的背影喊，&ldo;跑什麼跑，樓下有廁所！&rdo;高燃一路小跑著上樓了。劉秀拿鍋鏟盛飯，&ldo;小燃一準兒去租書店了。&rdo;高建軍說，&ldo;他這個學期進步很大，表現不錯，讓他看幾本吧。&rdo;劉秀詫異的扭頭，&ldo;高建軍，你的立場什麼開始變得不堅定了？&rdo;高建軍一聲不吭的端了飯碗出去。劉秀把鍋鏟往鍋裡一扔，拽了圍裙丟鍋臺上，一天天的都是事，還給她氣受。堂屋傳來喊聲，&ldo;媽，吃飯啦！&rdo;劉秀的臉色稍緩。養兒防老，看來她以後只能指著兒子了。飯桌上的氣氛不怎麼地。老少都在吃飯，兩口子誰也不搭理誰。高燃扒拉飯菜，&ldo;媽，你有空多找張絨媽媽說說話。&rdo;劉秀曉得兒子是什麼想法，&ldo;這招行不通，她媽比你媽我還固執。&rdo;高燃的聲音模糊，&ldo;那怎麼辦？真的不管不問？&rdo;劉秀夾塊雞肉到兒子碗裡，&ldo;吃你的飯吧。&rdo;高燃不愛吃雞肉，硬邦邦的，塞牙，他夾給他爸了。完了就夾一筷子青椒肉絲給他媽，拿勺子挖了一些煮爛的土豆給奶奶。人人有份，還都是他們各自喜歡吃的。高建軍同志說，&ldo;張桂芳的教育方法的確有問題。&rdo;他一開口，話題就結束了，沒得聊。晚上高燃在樓底下陪爸媽跟奶奶看新聞聯播， 同性戀是個什麼玩意兒房間裡一片死寂。高燃看著封北， 封北也在看他。一種難言的氛圍在蔓延，無聲無息， 無孔不入。封北蹲下來， 抓住少年的手腕，&ldo;你看你，柿子都捏爛了。&rdo;他將爛柿子摳出來扔進垃圾簍裡， 拽了衛生紙擦少年手指跟縫隙裡的柿子汁。&ldo;去洗一下吧，衛生間裡有水瓶，倒點熱水洗。&rdo;高燃沒有反應。封北架住少年的胳肢窩，將人從被窩裡撈出來，拿了椅子上的外套丟給他。涼意從四面八方湧來， 爭先恐後般往毛孔裡鑽，高燃渾身的血液凍僵， 他動了動沒有血色的嘴唇。&ldo;我晚上看到的是鬼？&rdo;封北說， &ldo;如果你確定看清楚了，沒有看錯得話……&rdo;高燃瞪著眼睛打斷，&ldo;沒有！我看的很清楚！&rdo;&ldo;衣服，臉， 身形，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會錯的， 絕不會錯。&rdo;距離很近，他甚至能看清女人痛哭時臉上的淚水。封北點根菸抽，&ldo;那你看見的就是早就死了的她。&rdo;高燃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封北把少年肩頭快掉下來的外套往上拉拉， &ldo;洗手去。&rdo;高燃的情緒失控，聲音裡有哭腔，&ldo;你怎麼還能這麼淡定？&rdo;封北看著要哭了的少年，反問，&ldo;不然呢？&rdo;高燃使勁抓頭髮。封北握住少年的手，&ldo;抓那麼大力，頭皮不疼啊？&rdo;高燃沒法抓頭髮了，就開始摳手指。當初看到相框出現在書包裡，高燃以為有鬼，他嚇的要命，慌忙跑出去找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