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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鋒咧嘴笑道:&ldo;許世子,我們可是許久未見了。&rdo;許如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邁步越過他去。古鋒卻明目張膽地伸腳一踢,許如信登時腳下不穩,本就有些虛弱的身體再也撐不住故作平靜的儀態,瞬間軟倒在地,面上被冷汗浸溼,張口粗粗地喘著氣。古鋒蹲了下來,兩根手指捏著他的下巴轉向自己,一雙鷹隼似的眼睛冷冷看著他,笑道:&ldo;許如信,許世子,還記得當日在酒樓裡你我切磋,許世子一呼百應是何等風光啊。那時我所說的話可不是一語成讖了。沒了廣安侯世子的身份,你還算個什麼東西?!&rdo;許如信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垂著眼睫,忍著喉嚨裡的癢意,不願意再在人前失態。刑部侍郎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卻又不敢去拉開古鋒。&ldo;古大人啊,這許‐‐許世子還未定罪,如今他還是廣安侯世子的身份。許世子前日籌備軍資有功,才得了御賞。且看皇上的態度,似乎對許世子青眼有加。您看他現在身子這樣虛弱,還是不要這樣粗魯,免得傷了他啊,萬一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如何擔待得起‐‐&rdo;古鋒瞪了他一眼,嚇得刑部侍郎連連後退,再也不敢多說一字。這個古鋒向來是個渾不吝的,渾起來連上司都敢打。偏偏他在皇上面前又十分有臉面,打了上司不但沒獲罪反而還連升了兩級,實在讓人匪夷所思,真是由不得別人不怕。古鋒見許如信不言不語,也沒甚意思,甩開許如信站起身來,冷哼了一聲,一揮手高聲道:&ldo;把犯人押至大理寺大牢,擇日侯審!&rdo;&ldo;古大人,這應該押到刑部大牢吧……&rdo;侍郎大人囁嚅著提醒道,被古鋒一瞪,忙又把一肚子話嚥了回去,只管眼觀鼻鼻觀心,再不多說一個字。☆、 審問許如信一被押至大理寺大牢,就有些熬不住地昏了過去。抄檢廣安侯府時全府人都被關在後宅一個小院子裡,外面有五城兵馬司和大理寺的人一起看守,個個人高馬大凶神惡煞。因為知道廣安侯所犯之事必定不能善了,因此對著侯府裡的人自然沒什麼客氣臉色。一直高高在上的侯府眾人一朝之間跌落雲端,能被關在這裡的自然都是侯府裡得用的管事僕役,還有廣安侯的侍妾和一些丫鬟婆子,平日裡這些兵丁連見他們的資格都沒有,如今誰都能來踩他們一腳。再看那些人手上亮閃閃的刀劍槍戟,沒經過事的女眷們早就嚇破了膽,小院子裡處處都是壓抑懼怕的哭聲。許如信陪著許夫人被單獨關在一間房裡,許夫人聽著外面那些動靜,早就六神無主,也是抽抽嗒嗒驚懼不已。許如信卻還想著路上看見廣安侯的那一幕,竟是呆呆怔怔,不復往日精明。許夫人把他抱在懷裡,不住地摩挲著他的臉頰額頭:&ldo;如信,如信,我的兒,你到底是怎麼了?娘如今就只有你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rdo;許如信漸漸回過神來,卻只是怔怔地問出一句話:&ldo;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rdo;以前他勾結嘉郡王崔如諾之流做下貪墨之事,結果幾乎令河堤潰決,致使沿岸百姓受難。好在凌戟及時彌補,這才未造成嚴重後果。他不是不知道貪墨是大罪,卻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反正他不貪那些人也要貪,至少他伸手拿的錢最終還是用在了江山社稷之上。自從數年前廣安侯因後援不利差點兵敗身亡,他就看透了朝堂之上那些整日裡滿口憂國憂民無數大道理的臣子不過是些只看著自己利益的偽君子。好在那一仗最終險勝,廣安侯也因此得封侯爵,一直守著西北邊疆直至今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江山社稷,都是為了為國戍邊十年不輟的那個男人。不管廣安侯讓他做什麼他都言聽計從,絕不會有一絲懷疑。因為廣安侯是世不貳出的絕世英雄,那樣英明勇武的一個人,怎麼會做錯呢?就連他傳信讓他下手將平國公府摧毀,他也毫不猶豫。可是如今,冷硬的事實卻將他的信仰砸得粉碎。那個蜷縮在囚車當中戰戰兢兢的男人,怎麼會是他記憶當中的那個高大如神的父親呢?許夫人還在哭道:&ldo;信兒,別想了,別想那個人了。他就是個禽獸!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他拿著你費盡心思籌來的銀錢在邊關快活,還恬不知恥地屢次索要,他就不想想你在京城裡的苦處,他何曾將你放在心上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