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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原本守關的城主在這個節骨眼上帶人趕來了!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一變故‐‐無論是華沂還是荊楚。只聽山頭上傳來號角的聲音,如同嗚咽一般沉沉地響起,無數連夜趕來的武士傾巢而下,戰況登時逆轉。荊楚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陸泉猛地扭過頭去,正對上那男人的眼神‐‐他搜腸刮肚也找不出什麼詞來形容那種眼神,彷彿裡面壓抑的是當年十座大山同時爆發的地火,誓要將青天也頂個個一樣的……那種熾熱的憤怒。&ldo;華沂不是我的對手。&rdo;陸泉聽到荊楚靜靜地、如同自語一樣地低聲道,&ldo;可是為什麼他的運氣總是這樣好?為什麼老天總是在幫他?就因為他手上有幾道可鄙可笑的紋路?&rdo;淵松默默地站回他身邊,果真就像是一條盡忠職守的狗。&ldo;我若死了,&rdo;荊楚忽然冷笑一聲,&ldo;便是身體化為灰燼,剩下頂上一兩魂靈,也要上天入地,把這荒唐的神魔屠戮一空,看他們拿什麼威風,拿什麼來規定這個是獸人、那個是亞獸,分此三六九等!&rdo;在場每個活著的人,都經歷過大山地火的爆發,持續不化的嚴冬,以及綿延不絕的地震,對神明魔鬼、天地山河全都諱莫如深、充滿敬畏,哪裡聽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淵鬆開口道:&ldo;首領……&rdo;荊楚臉上不再有笑容,那一刻,他臉上熾熱的憤怒化去,沉澱下來的是某種更為深刻的東西,甚至叫人從中瞧出了悲意‐‐那是自亙古以來、一代又一代積累下來的、深入骨血又壓入了靈魂裡的相續的悲恨。千秋萬年,從沒有人膽敢將其捅出來,唯有他,一聲咆哮,便非要石破天驚不可。荊楚將手中的角笛摩挲了兩邊,嘴角微微提起,露出一個奇特的笑容,有點譏誚,又似乎有點殘酷,而後他將角笛含在口中,這一回的笛聲悠長至極,連響了三聲。陸泉只覺得正與自己纏鬥的獸人臉色一變,眼睛幾乎飄了紅,口中突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獸吼,只見這些重甲裡的獸人們一個接一個地化獸,脹大的筋骨將重甲也陡然撐破,身上的骨頭似乎都是畸形的,表面的皮毛已經沒有了,只凝著一層被撐開的鐵膜,成了一群鋼鐵鑄造的巨獸。獸人化形,身外之物通常隨著獸身化去,等人身再現的時候才跟著重新出現,陸泉從未見過化了形的獸人還能保持著身上的甲的。他發現自己恐怖的猜測竟然成了真‐‐那些鐵甲必然是經年日久地黏在這些人的面板上,以至於長在了一起,連化身也無法化去!獸形的獸人本就抗打耐摔,披上鐵甲更是如同刀槍不入一般,陸泉一時應接不暇,胸口與大腿同時捱了兩下,疼痛中也化了獸,卻愣是發現無處下口!荊楚不再管他,對淵松到:&ldo;重甲在此處斷後,我們撤。&rdo;淵松喜道:&ldo;想不到重甲還有這樣的用處,他們就是再來一倍的人又如何,難不成還能……&rdo;荊楚抱著小嵋飛快地走在他前面,聞言偏頭掃了他一眼,淡淡地打斷他道:&ldo;鐵甲固定在骨頭和肉裡,一旦化形,骨肉被迫承受那樣大的壓力,這人就算廢了,他們眼下雖然勇猛,卻是再也無法化成人,不過兩三天,就都得因身體分裂而死……八年之功,今日可算是付之一炬了。&rdo;他說這話的時候,小嵋就趴在他的肩頭,用那雙純淨而懵懂的眼睛看著淵松瞠目結舌的模樣,無數光影血肉在他眼球上閃過,可是彷彿什麼蹤跡也沒有留下一樣,他看起來那麼小、那麼乖巧、那麼好。就像永遠不會長大一樣。&ldo;今日我如斷臂,他們也別想好過。&rdo;荊楚說道,&ldo;便跟著這些廢銅爛鐵一齊報廢在這裡吧,他日若我那好運的弟弟還活著,我們再來戰過,我倒要看看他能好運到什麼時候!&rdo;陸泉被一隻鐵甲獸人抓住了肩膀,硬生生地扯下了一層肉來,幾乎能看得見骨頭,他一爪子揮向了對方的眼睛,那巨獸慘呼一聲,腳步一頓,陸泉趁機一躍三四丈,就地變回人形,踉蹌兩步方才站穩。他來不及去看自己肩頭的傷勢,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火焰筒,用嘴咬下蓋子,飛快地點燃,火焰沖天,而後他不顧瞬間圍上來的七八個鐵甲巨獸,大叫一聲:&ldo;敵人的頭頭往那邊跑啦!&rdo;這一嗓子替他拉來了敵人無數,不過也是他命不該絕‐‐幾個城主分別從四方帶人往下衝,山溪正好卡在了南邊一側,正聽見了這聲叫喚,心裡頓時一陣氣緊,暗忖道:這個傻蛋。當下不敢遲疑,連忙趕了過去,好歹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