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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泉一呆,問道:&ldo;那……如何是好?&rdo;&ldo;沒辦法,茗朱那邊至少叫我們折損三分之一的弟兄,我們本就就不以人數見長,加上他們的人雖然高手不多,卻有那討人厭的重甲還有那群逢人就咬的瘋子,眼下硬拼,恐怕是拼不過他們的。&rdo;華沂並沒有慌‐‐至少看起來並沒有慌,叫陸泉也跟著他放鬆了下來。只見他頓了頓,又道:&ldo;方才我遇見了卡佐,瞧他的裝束,應該是潛入了對方的地盤,本打算刺殺荊楚,那說明對方的主帳原本應該就在這附近。你想,荊楚一個亞獸,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若是躲自然要靠人保護,且不能太大張旗鼓……這會眾人都在往西南角湧,我推算,他不敢完全逆著人流,否則登時便會被人察覺出不對,他定然是在某一個階段順著人流走的。&rdo;陸泉眼珠一轉,立刻道:&ldo;方才茗朱正是自東北往西南衝,王的意思是……&rdo;華沂心思急轉,立刻便明白了‐‐陸泉與茗朱方才分別佔住了東北西北兩邊,茗朱走對角奔著另一頭去了,想來很多人都是人云亦云一般地被他帶過去的,包括敵方的人,這也就是為什麼陸泉從另一邊到自己身邊稍近,卻眼下才剛到的緣故,肯定是中間險些被人流沖斷,拖了他的速度,那麼荊楚是在……&ldo;往南‐‐哦,那還有片小林子,他奶奶的,這王八蛋大概早就想好了退路。&rdo;華沂磨了磨牙,對陸泉道,&ldo;找幾個好手……不,我要你親自帶人去,從東邊繞過去,給我搜!我們擒賊擒王。&rdo;陸泉先是眼睛一亮,下一刻華沂卻又潑了他一盆涼水,華沂嘆道:&ldo;我們已經失了先機,眼下是背水一戰,你要是成功了沒別的話說,要是我想錯了或者你做錯了,今日也就不必回去了。&rdo;陸泉神色一凜,飛快地領命而去。華沂掃視他剩下的人手,心裡大約有了數,包圍是絕不夠的,硬拼是拼不過荊楚那些古怪的重甲人的。他將目光投向茗朱的方向,那裡亂哄哄一片喊殺,什麼也看不清。而後華沂慢慢地開口道:&ldo;都往山谷邊上撤,儘量上山。&rdo;最先聽見的侍衛聞言一驚‐‐這是要不戰而敗麼?獸人族可自古沒這個規矩!然後他聽見了華沂的後半句,華沂接著道:&ldo;山谷多林,眼下正是冬天乾燥,準備助燃的東西,萬一陸泉不成功,便直接放火。&rdo;這是要自斷其腕麼?那侍衛訥訥地問道:&ldo;那……其他人……&rdo;&ldo;我早說過,戰場不比城中,若是膽敢有人私下行動,定殺無赦。&rdo;華沂的話音微妙地頓了一下,男人的臉在朦朧的夜色裡顯得冷硬得有些不近人情,接著,他低低地、但一字一頓地說道,&ldo;那些人方才不聽我的排程,以後也不必聽了。&rdo;侍衛一激靈,躬身後退,本能地因畏懼而服從了這個瘋狂的命令。&ldo;我與你同父所生,一脈相承。&rdo;華沂心中思忖道,&ldo;難道我就鬥不過你麼?笑話。&rdo;這時,軟綿綿的靠在華沂懷裡的長安忽然伸出一隻手來,不分青紅皂白地攥住華沂腰間一把備用的小刀刀柄,抬手便要往外拔,可惜手上沒了力氣,一時沒拔下來,反而在那刀柄上留下了一串血跡。華沂一把按住他的手背:&ldo;你幹什麼?&rdo;長安的臉頰已經從慘白變成病態的嫣紅,他微微抬頭看了華沂一眼,低聲道:&ldo;給我刀,我還能殺人。&rdo;華沂怕給他傷上加上,並不敢生硬地將他的手拉下來,只能小心地握住他的手背,不讓他動,見他已經快燒糊塗了,於是耐下性子來輕聲哄道:&ldo;行了,給你刀你站得起來麼?你的刀早斷了,我聽說連你那怪胎老師刀斷了都消停了那麼長時間,你逞什麼能?&rdo;&ldo;我和他不一樣。&rdo;長安幾不可聞地說道,他的話音有些含糊,幾乎是斷斷續續的,可語氣卻聽起來特別的堅定,&ldo;我承認他比我強,但我們是不同的人‐‐我寧可……拿著刀死,也不願意守著一把斷了的破銅爛鐵,可憐兮兮地躲在……&rdo;他的話音隨即被一陣咳嗽打斷,華沂彷彿從他的喘息聲中聽見了他胸肺中傳來的不詳的雜音,雙手將長安打橫過過來,看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