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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待會兒換藥沐浴,需要有人在旁。”平常這些都是孟散來做,現下他跪著,看袁玖也沒讓他起來的意思。一時衝動講了這話,他自己都覺得酸牙,更別說袁玖。誰知袁玖並不覺得酸牙,而是認為他在挑釁。於是教主大人真生氣了。夜幕降臨時,袁玖竟然從床上下來了。聽到動靜孟散大驚,明明連抬胳膊都難,這怎麼就……下來了?孟散以為袁玖氣他偷窺,安知袁玖是氣他那時竟不顧自己千不願萬不願的心情逃了,剛又用那話諷刺挖苦他,堂堂教主直想吐血。心裡憋著一口氣,硬生生撐起散了架的身子。袁玖開門出來,孟散生怕他有個好歹,想去扶,卻被那雙凌厲的眼神擋了回去。叫下人給浴桶裝滿熱水,袁玖進屋掩上門,自始至終,只看了孟散那一眼。孟散知道他是賭氣,也知道自己只能順著,可想想他如今的身體,不得不擔心。一邊擔心還一邊奇怪,凌中南怎麼就躲起來不見人呢?難道是……沒錯,定是被他家教主的威猛所傷,起不了身。袁玖鐵了心,沐浴上藥都親力親為,身體不便,生生花去了比往日多數倍的時間。越是艱難,就越是對孟散咬牙切齒,好在他不知孟散的一番猜測,否則必定七竅生煙。孟散跪著,一夜沒睡;袁玖床上躺著,也是一夜沒睡。但孟散不知道。第二日袁玖仍是親自起身,緩慢而艱難的吩咐下人做這做那。孟散有些跪不住了,不是腿跪不住,是心跪不住。只是一面他就看得出,袁玖比昨日虛弱了很多。凌中南仍不見人影。又一個夜幕降臨,房門開啟,剛沐浴完的袁玖出來,孟散還奇怪他要幹什麼,就聽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可知罪?”“……屬下知罪。”孟散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那話是在問自己。“可還想這麼跪著?”“……不想。”“……”袁玖似乎也未想到孟散挺誠實,怔了怔,“那還跪著做什麼?”孟散應聲抬起頭,只見袁玖回屋的背影,連忙跟上去。腿腳有些不適,但於他這樣習武十幾年的,倒也無甚大礙。正思慮著教主氣消後他第一句話該如何說,就見那背影一晃,朝他倒過來。準確無誤地撈住,俯身一看,袁玖那張氣色不甚好卻精緻漂亮的臉在眼前放大。哎……曹前輩吩咐過一定要臥床,到底太勉強了。袁玖這下不是骨頭松,而是徹底僵硬,心裡驀地燃起一絲恐懼。可對上孟散那帶著黑眼圈卻十分有神的雙眼,思緒便迴轉到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他五歲,那時他第一次見孟散。教主剛將他收為徒弟,說他筋骨奇佳,將來必成大器,是以他再看教中同齡的孩子,便不自覺地帶了許多傲氣。那邊又是某個堂中師父帶的七八個小弟子在一起煞有其事地切磋,袁玖一時無聊,花園裡拔了根蘭草坐在一旁邊玩邊看熱鬧。其中有個小男孩忒不濟事,誰都打不過。大家也都樂意欺負他,任誰往場中一站,都要先放出一句話:“孟散,你敢跟我打嗎?”原來他叫孟散……哎,真笨,那樣簡單的一招都擋不住,丟死人了!孟散來來回回地上滾了好幾圈,衣服搞得髒兮兮的,袁玖越看越覺得熱鬧。“不打了不打了!等我回頭練好武藝再來找你們!”小孟散倒心氣兒開闊,不惱不怒。夥伴們笑他,說下次來一樣吃滿嘴灰,他也不計較,揮揮手就走。袁玖看他走了,心裡頗涼,扔掉蘭草,暗罵一聲無聊,扭身也走了。再後來的十幾年,他竟再沒見過那孩子,漸漸地也忘了那件事。後來他被定為下一任教主,教中公開擺擂,選舉教主近衛三十人。擂臺拜了三天,教中青年才俊紛紛一試身手,盡顯絕技,無比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