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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話他會暗自高興,如果是略有偏頗的言論,他會本能的受不了。高揚覺得,自己一定是哪根筋不對了,要不然就一定是病的不輕。安煒民是他的戰友,他的好朋友,最關鍵的是,他是個男人!自己怎麼會對一個男人,產生這種心思?他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會不會是同性戀這個事實,也沒想過是否只有對方是安煒民的時候才會這樣,只是看到他的時候很開心,那股興奮勁兒過去了,又開始徑自心煩苦惱。這樣反反覆覆的糾纏之後,再見到安煒民,首先自己就不自在了,也不敢像以前那樣總是盯著他看。對方明明是落落大方光明正大,可是他卻高揚不停的暗罵自己,這就是心裡有鬼做賊心虛啊!不能這樣,一定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高揚下定決心,要努力把不良好的心態給調整回來,努力做到對安煒民就像對其他戰友一樣,但這麼一來,他的苦惱反而更大了。試問自己剋制自己不做想做的事,滋味兒能好受嗎?高揚要被自己逼瘋了,安煒民卻活的挺自在。有一次兩個人聊天的時候,安煒民還把自己剛聽來的八卦新聞分享給他。“我們班長這幾天心情特別不好,我們問他也不說,後來可能是被問煩了,就說了實話。原來前幾天他女朋友來信,說是要嫁給別人了。難為班長這幾年一直辛辛苦苦省吃儉用的,把結婚的錢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打算一退伍就回去結婚呢,哎這女人心啊,真是海底針,摸不著,也摸不透。”抬頭看看高揚沒反應,他自顧自地說:“聽班長說他跟那個女的高中就在一塊兒,一開始家裡不同意,班長几乎跟家裡都翻了臉,眼看著他離退伍也不遠了,怎麼就這樣了呢?……好像那個女的要嫁的是個大款,真是我們班長為了這件事,還給哭了呢。”安煒民一臉惋惜的搖搖頭,在他看來,劉棟雖然不是大款,長得也不是特別帥,但絕對是個有責任的可靠男人,又那麼痴情,怎麼那女人就見錢眼開一點兒不知道珍惜呢?“要我說,碰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又對自己好的人不容易,碰到了就得好好把握。世事無常的,難保突然就出什麼事兒,所以,哪怕只是把握一分一秒,也總比什麼都得不到好啊,你說是不是?”那個問句看來只是個句末語氣詞,還沒等高揚回答,他又感嘆道:“真希望班長能快點兒好起來,他那麼好的男人,以後什麼樣的女人碰不到啊。”這句話,高揚是沒聽見。他的全部精力都在安煒民關於“必須把握住自己喜歡的人”這個精闢的論斷上。他們兩個靠在雙槓邊上,高揚斜下眼簾看著安煒民交叉放在胸前的手,默默下定決心排除了這陣子以來他心裡的猶豫不決,既然緣分到了,心動了,那就努力爭取一次,管他結果是什麼?更何況,連你自己都說了,對自己喜歡的人要好好把握,哪怕只有一分一秒,也是好的。這段談話完全成了安煒民一人的獨角戲,高揚一言不發,弄得安煒民也覺得無趣。不再糾結於班長的悲劇,他拽了拽高揚的胳膊,“好了好了,你不愛聽我也不說了,快點兒教我障礙跑吧,過幾天就要測驗了,我還差得遠呢。”被安煒民拉著,高揚從思考中驚醒,及至到了訓練場,他才真正從自我鬥爭中解脫出來。不過,這次鬥爭,已經註定是最後一次了。高揚是那種只要下了決定就絕不會半途而廢的人,既然已經決心要好好對他,就應該心無旁騖的去做。只是此刻的高揚或許還不知道,感情和訓練是不一樣的,並不是只要你付出了,就一定會得到相當的回報;而會不會半途而廢,也不是一個人能控制的了的。面前的障礙跑裝置絕對是安煒民一道無法逾越的心理障礙,即使有他滿心信任的高揚在身邊,依然覺得絲毫沒準備。三米左右的高牆要兩步上去一步下來,兩米長兩米寬的大坑,雙排橋,模擬電網,還有依靠滑輪的攀巖裝置等等,就是把規定時間延長三倍,他也不見得能完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