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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無師頭也不回,戲謔道:“阿嶠,想不到你正人君子,竟也學會不當面開口,反倒在背後腹誹他人的毛病了,這可不好!”沈嶠知道他要逗自己說話,反倒越發緊緊閉口如蚌。說話間,兩人已經穿過中庭,來到後院。沈嶠不知他帶自己來此的用意何在,但看四周草木陳設,卻不因主人不在而凌亂蒙塵,反是井井有條,可見平日應該是有人常來打理的,但外頭封條鐵索又都沒有動過,這其中就很耐人尋味了。晏無師推開其中一個屋門,但裡頭卻並非空無一人,而是早已坐了幾人。見二人到來,那幾個人都紛紛起身相迎,中間那人更是上前幾步,一面拱手:“聽說晏宗主這陣子在外頭遭遇了不少變故,奈何我非江湖中人,幫不上半點忙,還好你安然無恙,我這可算是放下一顆心了。”又跟沈嶠打招呼:“沈道尊當日飛揚神采,餘至今難忘,更為長安百姓津津樂道,如今一見,風儀更勝往昔啊!”這人是老熟人,沈嶠自然不會不認得,更何況晏無師提前說過,他已有心理準備,此時便也拱手笑道:“隨國公客氣,聽說當日我帶著七郎離京之時,多得隨國公暗中相助,方才使得我們能平安脫險,此事貧道還未曾向隨國公謝過。”普六茹堅爽朗一笑:“不過舉手之勞,何須記掛!”他向沈嶠介紹與自己一同出現的人:“這位是內史上大夫鄭譯。”還有一位不必介紹了,也是老熟人了——晏無師的大弟子邊沿梅。早在晏無師進門時,他便上前行過禮了,見沈嶠朝他望過去,也含笑拱手致意。以晏無師之傲,竟能放下身段,對普六茹堅和顏悅色:“我在外頭時收到大郎的信,說你這邊出了點麻煩。”各人分頭落座,普六茹堅苦笑:“是,的確是出了些麻煩,我冥思苦想也找不出法子,只能冒昧叨擾晏宗主了。”宇文贇治國本事不強,帝王心術倒是玩得爐火純青,自打連殺了幾個叔叔之後,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臣子們身上,首先被他盯上的就是自己的岳父,隨國公普六茹堅。普六茹堅不是宇文憲,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又或者他早有反心,見了宇文贇這等皇帝,不可能甘心俯首稱臣,於是表面恭謹,實際上已經暗中作了諸般準備,先是與軍中聯絡,設法將宇文憲的殘餘勢力都接收過來——宇文憲死後,原先忠於他的人被皇帝猜忌打壓,正惶惶不可終日,見了普六茹堅伸出的橄欖枝,自然忙不迭接過來。經過普六茹堅的經營,朝中也有不少人倒向他,成為他的中堅班底,這鄭譯就是其中一位。但宇文贇也不是全然不知,普六茹堅的女兒是宇文贇的中宮皇后,宇文贇抓不到普六茹堅明面上的把柄,對皇后的態度便日益惡劣,動輒謾罵要挾,幾番以死威逼,得虧是普六茹堅的妻子獨孤氏入宮求情,才死裡逃生。普六茹堅嘆道:“前些日子,皇后千秋,陛下沒有大辦的意思,只賞賜了些東西下來,又允許拙荊入宮探望,因宮中有人傳話,說皇后想見兄弟,拙荊便帶長子與次子入宮賀壽,誰知見了皇后,拙荊卻被藉故引開,回來時便被告知皇后思念兄弟,留他用飯,拙荊求見而不得,苦苦哀求陛下,更被趕出宮,自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皇后與犬子了,用盡辦法,陛下也不肯放人,如今也不知他們是生是死。”換而言之,普六茹堅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被宇文贇扣為人質了。普六茹堅有五個兒子,年紀最大的,也就是被帶入宮去的那個,如今也不過九歲。說到這裡,他面色惶急,一片拳拳愛子之心溢於言表:“我用盡法子,哪怕軟言相求,陛下也不肯放人,一口咬死犬子想留在宮中陪伴皇后,宮中有雪庭禪師坐鎮,高手如雲,用武力手段,我又實在沒把握能不傷及兒女,沒想到宇文贇突起發難,竟會用這般手段,我實在不得已,只能相求晏宗主了!”屋內靜可聽針落,晏無師微微一笑,慢條斯理道:“我說句不好聽的,隨國公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算沒了這兩個兒子,還有三個,其實於大局無礙,只要巋然不動,宇文贇就沒法用這個來威脅你。”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門一天,晚上才能坐下來寫更新,所以有些晚了,明兒爭取粗大和早點,麼麼噠泥萌(づ ̄3 ̄)づ╭我不會告訴泥萌下章有阿嶠的女裝秀……☆、110|這話大有晏無師式的涼薄無情。言下之意,古往今來成大業者,連父母都可以拋棄,兄弟亦可無視,更何況兒女呢,反正普六茹堅又不止這兩個兒子,膝下還有三個,更何況普六茹堅現在正當盛年,再誕下一兒半女不算難事,不必因為兩個兒子在宇文贇手裡就束手束腳,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對這番話,沈嶠雖不認同,卻並不奇怪和意外。因為就他對晏無師的瞭解,對方的確就是這麼一個人,相反這段時日晏無師對他諸般特殊,才是詭異反常呢。在場之中,除了沈嶠之外,還有鄭譯和邊沿梅。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