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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樣?」喝了口咖啡,滿嘴的香,禁不住滿足地輕嘆了口氣,人生啊,還是活著的好,世上有太多好東西值得留戀了。「不好。」聶聞濤乾脆地回答我。「怎麼個不好法?」我眯眼。「快死了。」聶聞濤陰沈著臉。我笑:「所以,孫國棟來美國了,不足為奇。」聶聞濤一臉陰鬱地看著我。我好心為他解惑:「溫森是孫國棟的寶貝,溫森要死要活的,孫國棟肯定也不會讓我好過,雖然我懷疑我就算真死了,溫森也好不到哪裡去。」「關你什麼事。」聶聞濤全身上下都繃得緊緊的,像是要蓄勢待發的豹子。我笑笑:「是不關我的事,可是拿他沒辦法,只好找我來發脾氣了。」聶聞濤盯著蛋糕,撇過頭,說:「你快吃。」香滑的蛋糕滑入口中,甜得我有點噁心,趕緊招服務生,要了杯黑咖啡,順便小聲跟他說了句有不明身分境外男子非法攜帶武器,要他打下「911」。我的母親大人常年為美國政府納稅,現在更是為了我的新身分,砸了大筆銀子在這個徹底的資本主義國家。從根本上講,我算是善盡了美國公民的義務,他們也該好好善盡一下政府的功能。聶聞濤倒是狐疑地看了我好幾眼,沒說話,不過身體戒備沒有鬆懈。服務生才走後不多久,也就三、四分鍾,孫國棟像是發覺了什麼,走到了我面前,伸出手:「唯少,好久不見。」我彎起嘴,笑:「你是?」孫國棟冷著臉,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笑:「唯少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孫國棟,這才半年沒見,就不記得了。」「對不起,我認為你認錯了人。」我聳聳肩,坐著看著他。警笛聲這時由遠而近,孫國棟全身一僵,把手收回,「看來唯少並不喜歡看到我,打擾了。」說完轉身往門外走,那個服務生對著一個管事者朝他指指點點,他一看伸手到褲袋裡……那兩人神色齊齊驚慌……卻是一部手機,孫國棟邊打著電話邊快步走了出去。我拿出錢包,抽出錢放在桌上,對聶聞濤說:「我們出去吧。」我們跟進來的警察擦肩而過,後面那個服務生在「先生,先生」地叫我。我扯著聶聞濤,往旁邊小街轉個彎,坐進等待的計程車,對司機說:「快走。」在臨近的兩個街區下了車,對聶聞濤攤攤手說:「等會再回去取車……」聶聞濤不語,只是站旁邊,我動他也動,我不動他就停著打量四周。靠,不是我非自抬身價還是怎麼的,這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我保鏢。「小心……」我剛隨意看著街邊的商店,只聽耳邊一聲聶聞濤的大叫,隨即他的身體撲向我。「砰」的一聲,空氣中飄散著硝煙味。「fuck……」我咒罵。身上的男人跳起來,拉著我往人群中跑。「砰砰」聲響在空氣中連續爆裂,有人在連續射擊,而我被聶聞濤扯得連回頭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這男人跑得太快了,扯得我跟一沒重量的破碎娃娃似的……我都只顧著跟失重力戰鬥了。警笛聲又在嗡嗡作響,我的心臟猛地驟跳了起來,我昏頭昏腦地掃過旁邊停下來的人。耳邊不時有尖叫聲,還有「help」的聲音。等到眼睛不花,我看著聶聞濤硬生生的在我眼前緩慢地倒下,胸前的紅色血液染滿了他的白色襯衫,喉嚨下邊肋骨處有個紅黑的印子……「咚」的一聲,他倒了下去……我有點驚呆,深呼吸了下,聽到周圍有人打電話找救護車的聲音。我慢慢彎下膝看那張沒有了意識的臉,怎麼樣都想不透,這個男人怎麼可能中了一槍,還有力氣以那麼巨大的力量帶著我跑……很多事情我想不明白,我坐在椅子上想,那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男人?我到底有沒有真正瞭解過他?還是帶著一顆高高在上的心,自作聰明地以為能剖析某個人?他怎麼可能做到在一擊就倒的情況下還能跳起來保護我?我捧著頭輕笑,眼眶溼了。我仰頭看著天花板,燈光,想起從前……那個瘦小的聶聞濤,有著兇狠的眼睛,我打得他滿臉都是血,他只是盯著我看,死死地盯著,一放也不放。他從來都不服氣,他跟在你屁股後,直到你走入不許他進入的地方,他才會離去。在那個被陽光充分關愛的城市,太陽的照射只是讓他像只在都市森林中踽踽獨行的獸類,尋找自己生存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