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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藍吹寒中了暗器,雷鳳章心裡一空,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冷笑一聲道:&ldo;你不是願意跟他同生共死麼?既然他已經死了,你還活著做甚?&rdo;他轉身朝屬下厲聲大喝:&ldo;你們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放箭,把他們給我燒死!&rdo;聽到要放箭,方棠溪也終於明白,雷鳳章與自己完全不同,他如果得不到吹寒,情願譭棄。而自己卻一直可笑地相信,雷鳳章不會傷害吹寒。如果自己鬆手放開吹寒,自然能順著鐵鏈飛快躍上山崖,可是……他一個人在崖底,必定十分寂寞……不不,吹寒是不會死的……不管怎樣,總要保護吹寒……方棠溪笑了一笑,鬆開了抓住鐵鏈的手,兩人向著崖底直直墜落。只聽無數的驚雷在頭頂炸響,霹靂堂的火箭有不少射在他們原先停留的山壁上,碎石紛紛落下。方棠溪緊緊將吹寒抱在懷中,感到風從耳邊刮過,兩人墜落的速度飛快。照這樣下去,兩人一定摔到崖底,變成肉泥。方棠溪一手緊緊地將吹寒按在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試圖抓住懸崖旁邊伸出的樹枝,無奈樹枝不是過細,根本承受不住兩人的衝力,就是離得太遠,無法抓住。好不容易抓住一根兒臂粗的樹枝,便覺得手臂瞬間被崩緊,劇痛得幾乎脫臼,而樹枝也在同時&ldo;卡&rdo;的一聲,折斷了一半。他費力地托起吹寒的身體,將已經昏迷的吹寒託到樹上,自己解開了衣帶,慢慢試圖移動吹寒,將吹寒綁到自己的背上。做完這一切後,他雙手攀住岩石,順著慢慢爬下。之前抓住樹枝果然已經讓手臂脫力,幾乎抓不住石壁中狹小的縫隙,在離地面還有十幾丈高時,他忽然失手,從懸崖上墜落下來。此時離地面這一段山壁再也沒有任何阻礙,根本不能挽回落勢,就在接觸地面的剎那,他一個側身,讓自己的身體先行著地。膝蓋在接觸地面的同時,吹寒的身體也壓上了他的背脊,原本因為墜落的緣故根本感覺不到的重量,在這一刻重逾千斤,雙腿在瞬間失去了知覺。他將吹寒從背上解下,發現他並沒有摔傷,微微放心,卻見吹寒的背後流出的黑血,從鐵蒺藜打入的傷口汩汩流出。他拔出自己的劍,想要用劍尖把鐵蒺藜剜出,但手顫抖得劍尖根本移不到傷口,只能勉強在吹寒白皙的背脊上劃上一個十字,再將鐵蒺藜剔出,然而吹寒的傷口仍然黑血不斷地滲出。混亂之中,方棠溪終於想起來,薛不二就住在大約身前這座山的背後,只是自己完全站不起來,根本不能走到薛不二住的地方。他擔心會引起還未離開的雷鳳章的注意,不敢出聲,但吹寒的傷勢卻容不得任何拖延。於是他摘了兩片葉子,捲成一隻葉哨,低低地吹了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仍然沒見到薛不二的蹤影。而此時吹寒的臉上漸漸浮現了青紫的顏色。他知道是由劇毒導致,卻完全沒有辦法,只能點了吹寒身上的幾處穴道,等待薛不二的到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黑,四周悄無聲息,想必雷鳳章認定他們已死,不會再來搜山,方棠溪情急之下,忍不住大聲叫喊起來:&ldo;薛不二,你這個聾子,死哪去了?&rdo;一開口,才發現喉嚨已因為驚懼而嘶啞,又過了一陣,才聽到腳步聲傳來。在朦朧的暮靄中,方棠溪依稀發現,這並不是薛不二,只是薛不二的一個名喚採言的藥童。採言走到他面前,露出吃驚的表情:&ldo;方公子,怎麼是你?&rdo;方棠溪苦笑了一陣,說道:&ldo;你師父在麼?&rdo;&ldo;我們剛採藥回來……不過……&rdo;採言露出猶疑的神色。&ldo;他是不是聽出是我的聲音,不肯來見我?&rdo;&ldo;我師父說……說你這麼急找他,但中氣完足,可見你並沒受傷到要死的地步,既然有事相求,一定求他治病,要我來告訴你,如果是別人,診費另加三成,如果是你自己,要他走出來,診費也加三成。&rdo;&ldo;沒關係,多少錢我都出。吹寒快不行了,你快把他抱去給薛公子診治吧!&rdo;採言應聲抱起藍吹寒,發現方棠溪並沒有跟著起身,反而氣定神閒地坐在地上,動也不動,微微一怔:&ldo;方公子……&rdo;&ldo;我的腿斷啦!&rdo;方棠溪苦笑,&ldo;你把吹寒抱回去,讓你師父先醫治,再來扶我吧,畢竟他的傷多重一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