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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言應了一聲,急急抱著藍吹寒去了。他雖只是少年,但力氣卻極大,抱著一個男人的身體也不覺得吃力。方棠溪折了一段樹枝,想要掙扎著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完全不聽使喚,一點力氣也沒有,竟然完全失去了知覺。此時採言已經回來,看到他呆呆的表情,說道:&ldo;方公子,我師父已經在為藍公子診治了。我幫你看一下吧?&rdo;還沒等他回答,便在他的腿骨上摸了一下。方棠溪看到採言原本微笑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也不禁吃了一驚:&ldo;我的腿……&rdo;採言微笑了一下:&ldo;骨頭全碎,似乎筋脈也斷了,不過只要及時讓我師父下針,不會出現太大問題。方公子,我先把你扶回去吧。&rdo;方棠溪點了點頭,採言卻是把他一把抱了起來。方棠溪有種說不出的彆扭羞恥感覺,但完全沒有知覺的雙腿就是站立都困難,讓別人攙扶著走只是說笑而已。兩人到了薛不二住的草廬,這個地方方棠溪曾經來過,雖然修葺得十分簡單,但外面便是溫泉,山崖下由於溫泉的緣故,四季如春,頗為賞心悅目。只是在黑夜中看不到什麼,隱約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採言點了幾盞油燈在左右,為方棠溪處理了傷口,用藥粉灑了一層,說道:&ldo;方公子,我只能將骨頭對上,但可能會造成筋脈接錯。時間耽擱得越久,以後痊癒得越慢。&rdo;從崖底出來,他方棠溪並不敢往自己的雙腿看去,隱約覺得,如果還有痛楚的話,應該會好些,現在就彷彿這雙腿都不是自己的。現在採言在幫他處理,他才發現一片血肉模糊,幾乎都爛掉了。&ldo;現在師父還在丹房為藍公子施針,不如我進去讓師父出來,先給你看看?&rdo;&ldo;不!別去打擾他。&rdo;方棠溪急急地道,看到採言臉上猶豫不決的表情,便道:&ldo;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妥?&rdo;&ldo;是的……方公子的腿是筋脈之傷,如果不能早些治療,筋脈萎縮,便只能……只能一輩子不能行走。&rdo;&ldo;你也不會醫治麼?&rdo;採言臉上一紅:&ldo;針灸之道博大精深,師父教的,我還沒完全學會。&rdo;方棠溪&ldo;啊&rdo;了一聲,呆了一陣,隨即笑了出來:&ldo;我這一條命都是撿來的,斷了一雙腿打什麼緊?此時吹寒必是緊要關頭,你萬不能擾了你師父的心神。&rdo;採言無奈,只好答應。方棠溪做了決定,便再也不去多想,跟採言聊天,反倒是採言十分著急,在丹房外走來走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薛不二仍然沒有出來,採言做了晚飯,兩人放開肚皮吃了一頓。方棠溪雖然有些尿意,但在腿不能動的情況下也不好意思要採言幫忙。草廬裡沒多餘的床,於是方棠溪跟採言同睡在一起。到半夜發覺方棠溪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採言體貼地給他拿了夜壺,他才揹著採言解決了。想到以後大概都要這樣,方棠溪的心裡說不出的悲涼,儘管今天十分悲壯地決定不要這雙腿,但真的不能動了,還是會覺得好難過。為了吹寒,這些都不算什麼,但是……但是……一雙腿不能動,吹寒更要看不起他了。採言忙了一天,迷迷糊糊地早就睡著,自然沒聽到他蒙在被子裡咬著被角哭了一夜。也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一覺醒來,便看到薛不二用一把剔骨刀在自己腿上刮,一邊罵著身邊的採言:&ldo;笨蛋,這些小事都不會,都教了你幾遍了……&rdo;採言十分委屈:&ldo;師父,筋脈接駁術太難了……&rdo;&ldo;難?那是因為你不努力!你看,銀子又跑啦!&rdo;方棠溪吃了一驚,說道:&ldo;大哥,吹寒沒事吧?&rdo;薛不二用佈滿血絲的眼睛瞪著他:&ldo;方棠溪,你沒出息!你說,那個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做麼?&rdo;方棠溪聽到薛不二責怪,便知吹寒無事,鬆了一口氣,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下:&ldo;反正我這輩子就栽在他手上了,我也沒辦法。&rdo;&ldo;笑!你還笑!&rdo;薛不二吹鬍子大怒,&ldo;告訴你,你的腿完了!&rdo;&ldo;真的麼?&rdo;方棠溪收斂了笑容,慢慢抬頭,看著薛不二。薛不二冷冷道:&ldo;如果是別的庸醫,會建議你切下來算了,反正都爛掉了。如果是我,最多也只能保你恢復知覺,要想走路,這輩子休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