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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應聲離去,顧準卻是有些不滿:「收了一千兩診金,還要謝什麼謝?」「一千兩?」岑淵不由得有些吃驚,這地方他所用的藥無非是些尋常復骨生肌的藥物罷了,就連用的人參也只是兩、三年大小,值不得什麼錢,大不了十幾兩紋銀罷了,怎麼就能用到一千兩。顧準哼了一聲:「莊主乃是公子哥兒出身,自然是不知民間疾苦。」「住口。」岑淵皺眉:「莊主也是一番好意,我們為人下屬,豈能妄議主上?」顧準卻是大為不服:「他在宋家小公子身上花錢也如流水一般,更別提那個如夫人了。如夫人住在莊裡,簡直把自己當成了莊主夫人……」「你還說?」岑淵又氣又惱。顧準自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屬下不是說副莊主和那些繡花枕頭是一類人,屬下的意思是,我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憑什麼給那些沒用的公子哥兒揚州瘦馬用了?」他越解釋,越是讓岑淵想到躺在商弈庭身下時的荒誕淫亂,從他手中奪過柺杖,自行向門外行去。他只斷了一條腿,用不著雙柺,但肋骨處十分疼痛,若是隻用一根柺杖,難免會用了偏力。下屬備好了馬車,出到門外便上馬車,倒也方便得很。想到前日商弈庭的一言一笑還在耳邊,如今卻是離了自己先行回莊,說不定不知是哪家的美人又令他動了心。有非凡的權勢、容貌、智慧,也不知多少人等著他臨幸。這麼多美人,大概商弈庭總有一天會玩到吐。還以為他是真的愛上了宋鳴風,誰知又是一場風月。岑淵甚至覺得,自己從不出錯的預感被商弈庭攪得亂了套。他還是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儘快忘了的好,說不定商弈庭現在還在後悔對自己說過「喜歡」這兩個字。+++++縱馬而行只要十餘天的路程,馬車卻足足行了兩個多月。這兩個月以來,岑淵的傷好了大半,顧準卻沒讓他騎馬,只說回莊後註定忙碌,路上走得慢些還能休息一段時日。這話倒是提醒了岑淵,想到回莊後會和商弈庭面對,便不由得將行程一拖再拖。這段時間商弈庭對他極好,讓他本如死灰的心又漸漸復燃。他沒想過能得商弈庭的真心,只是商氏對他有養育之恩,他既然沒死,便留著報答商氏,所能得到的回報,或許只是……商弈庭危險而又令人沉迷的溫柔笑意。除死之外,世上本無大事。越過了死這一關,他對所有的事都看得極淡。或許商弈庭的溫柔讓他感到,那種令人不堪的羞辱是可以忍耐的。這種幼稚的想法湧上心頭時,他不由得恥笑自己,居然仰仗著一點點溫柔就可以活下去,濫賤得真令人不齒。+++++不管怎麼拖,都會有到達的這一天。浩然山莊鑾金的四個大字乃是前任莊主所題,寫得龍飛鳳舞,力透紙背。前任莊主文武兼修,只可惜商弈庭只愛武功一道,並不喜詩詞曲賦,讓前莊主抱憾而逝。到山腳下時,岑淵抬頭看著山門上的字,躊躇不前。「副莊主終於到了,屬下讓人去稟報莊主。」一個弟子喜上眉梢地上前相迎,「實不相瞞,屬下都在山腳等了一個多月,沒想到副莊主腳程這麼慢。對了,莊主說了,副莊主原先住的遠芳居拆了,讓副莊主暫時到綺春園去住。」岑淵聞言,不由一怔。綺春園是貴客的住處,宋鳴風都不曾住過那裡,只有江湖上大門大派的宗主到訪時才請他們居住在那裡,平時都是閒置不用的。商弈庭此舉,難道是暗示他只是客居的身份,其實不能插手山莊的事?想到商弈庭最近對他體貼備至,他便將這種疑慮按壓下來,抑或是他有別的用意也不可知。進了綺春園,那弟子帶他進了房,房間的佈置一如他原來,令他少了幾分陌生,只是衣櫃中原來的衣裳幾乎被扔了大半,放置了不少錦緞衣裳。這些衣物看著好看,其實出門騎馬,練武幹活都不方便,特別是絲帛,動作略大一些就開裂了,他平時不常穿,也就沒有置備,卻沒想以前的衣裳幾乎全被扔了,只留下幾身他過年節的時候穿的衣裳。難道……難道商弈庭的意思,是想要他專心取悅於他,便如男寵之流?回想起商弈庭殷殷懇切地求他留在他身邊,他不由得一陣恍惚,幾乎站立不穩,匆匆挑了一套原來的衣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