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佩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看著商弈庭震怒的表情,無比清楚自己此時提出反對的意見商弈庭會更生氣,於是說道:「屬下謹遵莊主之命。」看到他無動於衷,商弈庭神情變得更為慘淡,苦笑一聲:「罷了,不管我怎麼說,你都會不信的,只要你答應我,一直在我身邊就夠了。」岑淵鬆了一口氣,卻聽商弈庭認真地道:「若是你以後輕易離開我,我一定會懲治你。你聽清楚了麼?」聽到商弈庭森然的話語,他不由打了個寒噤。「昨天晚上你竟然不聽我號令,我讓你不跳下去,你竟當成耳旁風,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岑淵看到商弈庭的表情,不由得頭皮發麻,倒是後悔自己當初沒拿了他的劍,直接橫劍自刎,卻要靜悄悄地死去,結果特意尋了僻靜之處,被商弈庭尋了過來。他心中茫然,口中卻是說道:「任憑莊主處置。」商弈庭眼底露出了一點笑意,這笑意說不出的溫柔:「甚好。」這點溫柔必定不是為自己而起。岑淵忽覺肋骨處疼得厲害,不由伸手去按住,似乎這麼按著,胸口便不會那麼疼。「屬下傷勢未愈,怕是要等傷好後才能領罪……」商弈庭原想和他調笑幾句,甚至只是罰他親一親自己,但卻見他一板一眼地回答,便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能慢慢對他好些。看他臉色慘白,像是氣力已盡,便道:「你好好先歇息罷,我會陪著你,你放心就是。」喝下參湯後,他漸覺內力一點一滴地回覆,但身體卻仍然軟綿綿的沒有力氣,甚至感覺到右腿外側又癢又麻,像是被人推拿一般,既舒適又難過。想必是摔傷的後遺症,倦意襲來,他只想閉上眼睛休息,就連商弈庭說的那句話也只是聽在耳中,並沒有分辨其中的含義。在醫館中一住就是七、八天。岑淵身上已有了不少力氣,只是右腿根部仍然滾燙一片。他只是小腿骨折,卻和大腿無關,這種奇異的感覺便如被溫水包裹一般,並不難受。趁著換衣裳時他低頭看了一眼,不由吃了一驚,只見大腿處多了一隻藍色蝴蝶斑痕。那蝴蝶體態輕盈,身有長翼,豔麗至極。這斑痕十分奇怪,若說是刺青,斷然他不可能不知。最近幾日因為斷骨處疼痛難以入睡,就是有人靠近,他也會有所覺察,除了一個藥童助他換洗之外,實無他人。若說是胎記,又怎可能從未見過?如今這個身體破敗不堪,看了更增厭惡,索性也不細看,胡亂穿了衣裳,不再多想。「副莊主!」一聲呼喊讓他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抬頭一看,竟是自己的下屬顧準,急匆匆地闖入門內,看到他時,才停住腳步,像是發現自己失態,壓低聲音道,「是不是莊主為難你,你才……」顧準竟然以為他被商弈庭打傷,他連忙道:「不是,是我自己不慎跌下懸崖。」他提起袖子給顧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擦傷,證明商弈庭並非蠻不講理,看著顧準一行人,不由得疑惑問道:「你們怎麼來了?」顧準道:「莊主讓我們前來迎副莊主回莊。」看到顧準臉色奇異,像是不明白商弈庭怎地轉了性子,會如此關心這個有名無實的副莊主,岑淵便道:「如今看來,莊主並非是過河拆橋的人。你們既然不願意離開,那便伺機行事罷。其實我這次跌傷,還是全靠莊主照顧……」他頓了一頓,想到商弈庭前幾日衣不解帶地照顧他,他剛醒過來時,還看到商弈庭眼底下的烏青。若不是知道商弈庭剛和宋鳴風分開,他指不定就誤以為商弈庭是憂心他昏迷不醒。「副莊主這次怎地傷得如此之重?」顧准將他放在房內的衣物隨手整了整,就交給跟著自己進來的兄弟,自己卻是上前來攙扶岑淵。「只不過折了骨頭,不過百十天就好了,又打什麼緊?」岑淵笑著拍開他的手,「去把我那雙柺杖拿來。」「幸好副莊主只是傷筋動骨,若是真的殘疾,弟兄們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了。」小伍湊趣說了句話,岑淵臉上的笑意頓時凝了一下。他身上看起來雖無殘疾,但實際上與殘疾無異。午夜夢迴之時,他甚至多次想到要將那令他尊嚴盡失之處割掉,但因商弈庭與他合住一室,便只好打消念頭。他頓了一頓,說道:「你去幫我跟大夫說一聲,就說我不方便前去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