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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的小廝雖說要去燒熱水,但他趕路匆忙,又剛用過晚飯,身上盡是汗意,便阻止了小廝,自行去了院子後面的水井旁,準備衝一衝冷水便可。綺春園倚山近湖,風景秀麗,恰好是傍晚,陽光照在沾滿水珠的矯健身軀上,肌膚細膩的光澤幾乎令人心神盪漾。岑淵衝了幾桶冷水,擦了擦身子,便披了衣裳。一隻小白蝴蝶繞著他的衣襟不去,他不以為意,輕輕揮了揮袖子,將那隻呆傻的蝴蝶拂開,隨即繫上衣帶。一聲輕微的惋惜聲,從身畔傳來。「誰?」他轉身抬頭,卻見遠處一個男子倚著欄杆,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正是暌別已久的商弈庭。他一身藏藍銀邊錦裳,頭髮系成一束,指間拈著一朵白玉蘭,手指纖長細膩,勝過玉蘭三分,容顏俊美至極,恰若一個人畜無害的世家公子,正要向一個懷春少女調情,完全讓人想不起他心狠手辣的殘忍手段。只可惜商弈庭不是世家公子,他也不是單純可愛的二八少女。他眼皮跳了一跳,壓低聲音道:「原來是……莊主。」「綺春園何等住處,除了我,又有誰敢擅入?」商弈庭微微一笑,緩步向他行來,「都說岑副莊主敏銳冷靜,我這麼小聲都被發覺了。」岑淵不知他是何意,欠身抱拳行了一禮,心中思慮萬千,慢慢直起身時,手裡已被塞入了一朵白玉蘭。「今年的新花,真比去年還香。你聞聞看是不是。」岑淵自然沒有聞過去年的玉蘭,但不想掃他的興,於是低頭嗅了一下,花香撲鼻,令人心醉。「只可惜再香,也及不上我的副莊主。」商弈庭笑容滿面,張開雙手,頓時將岑淵抱住。冷水衝激過的面板細膩柔滑,令他剋制不住,一邊上下其手,一邊還不忘問一句:「身上的傷都好了麼?」岑淵沒想到他這麼急色,嚇了一跳,過了半晌才低聲道:「好了七、八成了。」「既然好了,怎地不早些回來見我?我等得好心焦。」商弈庭聲音極是溫柔,將他橫腰一抱,便已抱在懷中。衣帶只是淺淺繫著,此時一掙,散落開來,露出結實的肉體,夕陽照射下,說不出的耀眼奪目。岑淵又驚又駭,在滄州時商弈庭雖然多次攙扶他,卻沒有這麼抱過他,何況他如今傷勢痊癒,已不須別人相助。「我自己可以走……」「不行,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好了。」商弈庭噙著笑意,將他抱回房中,往紫檀木床走去。原以為進房時能看到美人出浴,卻沒想到他並沒有在房中,匆匆去到後院,看到他光滑的背部曲線,腰身細窄,雙腿修長,當真是再完美不過,便知以前的自己囫圇吞棗,委實不知珍惜。將他的衣裳解開,露出裡面一絲不掛的身軀。岑淵有些窘迫不安,低聲道:「屬下以為不會有人來,所以沐浴時沒帶齊裡衣褻……褻褲。」商弈庭不以為意:「反正是要脫的,穿多了只會麻煩。」岑淵躺在床上,面對多情而溫柔的商弈庭,他似乎有些無所適從,雙手支撐在床上,便要坐起身來,沒料到商弈庭正要親他的胸口,恰好將一點茱萸送到了商弈庭口中,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岑淵只覺得半身酥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此番就由我來服侍你,你不必主動了。」商弈庭喉間嘶啞,卻是語帶笑意。這兩個月來日思夜想都是岑淵的滋味,如今近在眼前,才知道比他的記憶更加美好,想必美酒更需久藏,小別更勝新婚,他感覺自己比以前更珍愛他了。岑淵沒料到商弈庭竟會如此溫柔,不由呆了一呆。回望他時,只見商弈庭一雙鳳目正凝視自己,可說萬種深情,難以錯認。想必他以前,也曾這般地凝視過別人。腦海中掠過這個念頭時,便覺得鼠蹊部傳來一陣熟悉的滯脹感,令他本已微微硬起的分身又軟垂下來。他的眼神不由得一黯,只盼商弈庭發現不到,於是被商弈庭親吻唇角時,試圖環住他的肩膀回吻他。原來的歡愛雖有唇齒糾纏,但只是粗暴地發洩,他總是默默承受商弈庭的怒氣,卻從未試過這種溫柔滋味。越是想到他對別人百般柔情,便越是不能正常勃起。只因……他的溫柔是屬於別人的,只有疼痛和羞辱,才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