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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淵小聲道:「他們的親屬還在莊中,看到了怕是過於悲慟。」「婦人之仁!」商弈庭冷笑,對下屬吩咐道,「親屬通通沒收家產,趕出山莊,讓他們討飯去。本莊上下,一概不得施捨他們一文錢。」下屬應聲退下,岑淵知道不能阻止什麼,嘆了一口氣。「你對他們這麼心軟,難不成商雋賄賂了你?」此時房中無人,商弈庭立時開始口不擇言,「我才離開多久,你就倒戈了?在山下時我問你的話你居然敢不老實回答,你……」他說得太急,不由得咳嗽起來,小腹處的傷本已包好,此時滲出不少血跡。岑淵不由得有些慌亂,上前扶住他,一手輕拍他的背:「莊主息怒……」商弈庭趁著他近在身前,伸手一扯,將他衣帶扯開,竟要去剝他衣裳。方才倉促之時,岑淵只將松針取出,但胸口血跡仍在,唯恐被商弈庭看出,他臉色微變,當即將衣帶從商弈庭手中扯過,緊緊攏住衣裳。這種心虛的反應頓時讓商弈庭震怒:「脫,給我把衣裳脫了!」岑淵發現他竟然忘了兩人還在吵架當中,此時竟然覺得對不起商弈庭,但衣裳是萬萬不能解的,於是小聲道:「莊主還在病中,不宜風月。」商弈庭氣道:「我都快死了,還風月什麼?」他如此中氣十足,哪有半點要死的樣子,岑淵不由得心下嘆氣。正在這時,丫環已將藥煎好,呈了上來。岑淵連忙道:「莊主先喝了藥再說。」商弈庭頓時又恢復為剛才奄奄一息的模樣,有氣無力地道:「喝藥也是沒有用的。」岑淵左右為難,雖然他病情不重,但不喝藥也怕出意外,只好道:「等莊主病好了,不管怎麼樣都隨莊主,莊主又何必急在一時?」他這話已是相當於原諒了商弈庭,商弈庭面上露出喜色,但旋即便是惱怒:「你連這個都肯答應,都不願脫衣裳,你讓我怎麼想?他是拿刀子劃傷你了麼?還是打了你一掌留了掌印?你不給我看,那就讓我死了罷,反正你不信我,不理我,還不如不管我,讓我死了個乾淨。」岑淵無可奈何,只得將藥碗放到床前的板凳上,頓了一頓,才去解了衣裳:「他當真沒對我做什麼。莊主要看,那就看吧,只是看完之後,要將藥喝了。」那松針已被摘下,不過留幾個微小的血孔,縱是商弈庭瞧見也未必注意得到,縱是注意到了,也未必知道是怎麼弄的。若是一直拒絕,反而讓他起疑心。衣裳緩緩墜落於地,商弈庭勉強坐起身來,凝目注視片刻,頓時大怒,一腳將矮凳踢翻,那碗藥汁也連帶被掀翻了。「商雋欺人太甚!」岑淵慌忙道:「二莊主為何如此生氣?」「你還敢問?」商弈庭氣得胸膛起伏不平,「你乳頭是不是被他用針刺的?」「一點小傷……」「閉嘴!」商弈庭冷冷地道:「你屢次狡辯,還敢瞞著我,不是他刺的,難道是你自己刺的?」面對商弈庭的蠻不講理,岑淵面紅過耳,只怕他說話太大聲了,連外面的人也聽到。心中卻是十分清醒地發現,他在商弈庭面前越久,商弈庭就越是無法鎮定下來。「莊主既然不肯喝藥,屬下只好先行告退。」「站住!」商弈庭猛地拉住他的手臂,迫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卻見商弈庭借力下了地,赤著腳站在他面前,猛地吻住了他。柔軟靈巧的舌尖剛要啟開他的唇舌,忽然,岑淵感到懷中一重,兩人唇瓣分開,商弈庭倒在他的身上。原來他已到強弩之末,最後這一吻已花掉他所有力氣。岑淵愕然,隨即則是哭笑不得,將他抱回床上,讓丫環再去煎一服藥,哺著他餵了下去。+++++今日發生的事實在太多,若不是商弈庭前來相救,只怕他現在不知是何下場。若不是商弈庭坦言當年的舊事,他不會覺得浩然山莊不可久待而深夜離去,若不深夜離去,就不會被商雋趁機擒住,若不是商弈庭浴血相救,恐怕他不會因此內疚,再次回來。雖然還是在他身邊,卻覺很多事發生了改變。此時靜下心來,才發現他和商弈庭之間一筆爛賬,實是說不清誰欠了誰。當年的商弈庭對他的確帶著偏見,甚至到了反感的地步,在地牢時,他甚至懷疑商弈庭是真的想弄死他。可是此人現在待他極好,令他忍不住去想,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有兩情相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