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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淵穴道剛被解開,正渾身痠麻,實是無法上前相助,此時踉踉蹌蹌地卻是去拾商弈庭扔在地上那把沾滿鮮血的長劍,向商弈庭飛擲而去:「莊主,接劍!」商弈庭雖讓他離開,但仍然注意他離開的方向,自然先於商雋反應過來,當即凌空一躍,一個鷂子翻身,輕輕巧巧地將劍接在手中。若不是滿地的鮮血,岑淵幾乎不敢相信商弈庭是受了重傷,更驚訝的卻是商雋。他見過商弈庭的武功,受了重傷後絕不可能勝過自己,可此時的商弈庭劍術更為精湛,像是平白多了好幾年的修為。而岑淵並未離開,還在盤膝打坐,像是等回覆氣力後便要上前圍攻自己,心下略一猶豫,於是清嘯一聲,翻身向後疾躍,竟想逃走。若是他有了一拼的心思,未必沒有斬殺商弈庭的能耐,但就因為商弈庭多出的這些修為讓他有了懼意,懷疑商弈庭一直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商弈庭並不是他印象中的商弈庭,多了三年的生死參悟,商弈庭的武功有了更高的進境。拼死相鬥時,決定勝負的往往不是武功,更多的取決於意志和信念。商雋轉身逃跑時,便已註定他敗了。商弈庭竟也使出輕功,追逐而去。岑淵想將他叫住,但知他鬥志上時,必然不會聽自己的話。然而此時的商弈庭便如負傷的野獸,潛藏的殘忍幾乎是完全激發出來,卻是比野獸更冷靜可怕。兩人身形極快,岑淵的腳力已追趕不上,只能循著商弈庭落下的血跡跟上前去。遠遠看到他們一前一後地進了幾乎和人差不多高的蘆葦叢,消失了蹤跡。忽然劍聲極快地響起,顯然兩人又交上了手。像是兩人快劍拆了上百來招,只聽一聲慘叫,劍氣破空之聲頓時消失。岑淵站定腳步,在這一刻之中,他擔心贏的人如果不是那個人……忽然間的恐懼籠罩了他的心,直到他看到商弈庭搖搖晃晃地拖著長劍,一步一步地從蘆葦叢中走出,面色蒼白如紙,身上鮮血淋漓。看到他時,商弈庭竟然露出一個極為好看的笑容,只可惜這一笑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讓他軟倒在地上。岑淵連忙上前扶住他,卻見他十分清醒,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還要去摸他的手。他任由他抓住了自己,心中五味雜陳,已知自己心中,雖然能承受離他而去的痛苦,卻是萬萬不能接受他死去的事實。商弈庭上下掃了他一眼,雖然狼狽至極,卻是充滿了昂揚自得的神情,像是在審視自己的戰利品,接著面色一變,顯然是發現岑淵衣衫有些不整,「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岑淵搖了搖頭,只打算回去後悄悄將兩枚松針摘下。他剛才憂急於心,竟是沒注意到自己,那松針似硬實軟,行走時又刮到衣服,酥麻得令他生受不了,也不知有沒有斷在裡面。「我就知道。」他的神色盡數看在商弈庭眼中,氣得商弈庭完全控制不住自身的冷靜:「我早該殺了他!」有些人氣血虧虛時便會身體衰弱,商弈庭卻是更為精神,讓岑淵頗為無奈,小聲道:「莊主,你還是休息一陣吧。」狠了狠心,往商弈庭的昏穴上按去。商弈庭表情極為不甘,但卻是無法阻止岑淵了。許是為了他的聲名著想,商弈庭並沒有讓弟子們暗中埋伏。商雋或許是讓人接應了,只是沒逃到接應的地點,就已被人所殺。回想起剛才商弈庭渾身是血的模樣,便如地獄中殺出來的殺神,完全不像他此時安靜躺在自己懷中的樣子。岑淵完全不明白,他為何對著自己的堂叔有這麼大的恨意。+++++商弈庭看似傷得極重,其實只不過失血過多,只需修養些時日便好。岑淵將他帶回莊中,請了大夫來看,大夫開了補氣血的方子,也只說是無礙。過不多時,便有屬下來請示內奸應該如何處置。商雋留在莊中的探子向商雋告密,商弈庭來不及處置,便讓人看押著。原來商弈庭一直讓人注意商雋所屬勢力的動靜,他當初的建議,商弈庭是的的確確聽進去了。他的轉變真是大得驚人,岑淵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莊中肯定還有殘餘的內奸,商弈庭自然存了殺雞儆猴的意思,要狠狠處置他們一番,但商雋已死,內奸都成了廢棄的棋子,若是過於狠辣,怕是令人心寒。商弈庭已然甦醒過來,有氣無力地道:「頭都砍下來,掛到議事廳外面的大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