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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被他恨著也不錯。冒出這個想法時,他忽然就能明白玉秋離當年即使被他厭惡也要強迫他的絕望。那時的玉秋離,也是一樣的感到傷心吧。他輕笑了起來,笑聲卻是乾裂難聽。終於明白,有些事,再也不可能回頭,有些人,忘記了就只是忘記。◇ ◇吉時是明日辰時,玉秋離卻是要從今天開始準備,畢竟有些賓客提前來賀,他再怎麼冷僻孤傲也要請人喝上一杯茶水。新婦又是要次日早上去接的,忙得一團亂麻,沒空歇息。白龍島的弟子都入鄉隨俗,即使仍是穿白衣,都會另外系一條紅色髮帶,或是插一根紅瑪瑙的簪子,顯得十分喜慶。蕭澤穿著白衣,卻是沒佩紅,面色又是十分蒼白,站在賓客當中,十分惹眼。玉秋離正要騎白馬去迎親,看到他這副模樣,冷冷道:「你要嘛就不來,要嘛就給我弄得喜慶些,這個樣子做給誰看?」他靠在柱子上,仍舊是不正經的笑容:「我身上有個地方是紅的了,你不是知道的嗎?」「無恥!」蕭澤看到他輕蔑的神情,不由又是笑了一下。把他弄得後庭出血的人居然會說他無恥,這也挺稀罕的。不過以後恐怕很難見到他了,倒是要好好珍惜才是。玉秋離去接親時,接待客人便是由雲七做主,雲七八面玲瓏,以前伺候他真是屈才了。賓客們早已安排在院子裡的酒席上,院子裡的花卉都移開了,擺了幾十桌都不嫌擁擠,玉家之大可見一斑。蕭澤獨坐一隅,也不喝酒,只坐在一旁,臉上神情總是似笑非笑。別人看他和喪門星似的,也沒人敢和他一桌。玉秋離接到新婦時,也不過才是寅時。由於是流水席,從早上便開始宴請賓客,吃完了便可離開‐‐當然也會混雜不少吃白食的,主人家為了熱鬧,也不會計較這些小事。蕭澤孤零零坐在一旁,他以為自己無法容忍玉秋離成親的,卻沒想到真正到了這一天,卻還能支著一個破敗的身體移到這裡,來看他和另一個女子祭拜天地,從此舉案齊眉。他有無數次衝動想要衝上前去,把玉秋離拖走,但這麼做也只是徒勞,玉秋離根本不會聽他的。更何況他的身體看著完好無缺,其實飽受蹂躪,無人看見的地方盡是歡愛痕跡,他能走到這裡,已是奇蹟了,又怎能再阻止玉秋離?接親的人到時,轎子在院子中央落下,媒婆使喚著兩個丫鬟扶著一身紅色嫁裳的陸惠下了轎,跨過了火盆,又唱了幾句吉詞,便要將陸惠扶到後堂準備歇息,卻聽有人驚叫一聲:「酒裡有毒!」「哎喲!」「是誰下毒?」「好痛……」各種哀嚎聲此起彼伏。其中還夾雜著杯碟碎裂聲,摔倒聲。玉秋離臨行前自然也喝了幾杯,此時運氣一試,竟覺小腹劇痛,不由得臉色微微一變。以他內功深厚,卻仍然壓制不了毒性,抬眼一掃,看到蕭澤在角落處坐著,卻毫無中毒的跡象。他指著蕭澤,驚怒交集:「你竟敢毀我婚事?」蕭澤看他臉色有異,便知他也中了毒,顧不得辯解,連忙上前扶住了他:「秋離,你也中毒了?」玉秋離推開了他,冷笑道:「誰要你假好心?」他皺眉道:「我若要下毒,便會裝成自己也中毒的樣子了。諸位客人也不是同時喝酒,卻能同時發作,只怕毒並不是下在酒盅。為今之計,還是要查明真相,找到解藥……」玉秋離腹中劇痛難當,心知是著了別人的道,蕭澤雖然說得有理,但眾人之中,以他嫌疑最重,厲聲道:「這麼多人都中了毒,為什麼你沒有?」他多說一句,便能感到多一層冷汗冒出,竟是虛軟無力,坐到了椅子上。蕭澤掃了一眼全場,果然看到幾乎所有人都東倒西歪,當然除了陸惠和來送親的小廝丫鬟,但這些人已被這場變異嚇得瑟瑟發抖,縮在角落。陸惠也感覺到不對,顧不得忌諱,掀了蓋頭,飛奔到玉秋離面前,便要去扶住他:「玉郎,你怎麼了?」蕭澤阻住了她的去路:「且慢!他們的毒都是在你來了以後才發作的。」陸惠柳眉一豎:「你是在懷疑我了?」「不敢。」蕭澤恭恭敬敬地道,「我自然是認為,不是你下的毒,也和你脫不了關係。」他說得十分緩慢,在說「也和你脫不了關係」時,才忽然抽出了身邊一個弟子的腰間長劍,便向陸惠攻去。這一出手,就是昔日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