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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做事便可,沒事的話不要多嘴。」玉秋離冷冷地道,「我還會在這裡住幾天,你便做些端茶倒水的小事罷了,回島之時,自然會帶上你。」蕭澤一聽還有幾天,放下了心。只要不上船,他要離開就還有機會,化功散的解藥一時找不著,那便只好再想辦法。誰知玉秋離竟以差遣他為樂,命他立在門外伺候,有時要茶水,有時要磨墨,有時還要他給陸蕙打扇子。在陸蕙面前,玉秋離卻是沒戴面具。這麼多年過去,他竟容顏未改。想到當年這人曾經用絕望的表情看著自己,他不由得心裡又微微一疼。玉秋離沒有多大改變,自己卻是顯得年紀大了。想必白龍島龍氣鼎盛,和他相得益彰。再隔個十年,或許玉秋離仍然沒變,自己就老了。那陸蕙嬌滴滴的模樣,分明有武功在身,卻顯得比惜真還怯弱三分,蕭澤不由嘆息。他們白龍血脈的人,彷彿天生就喜歡這種既高貴又柔弱的女子,一看就心生憐意,還以為玉秋離會倖免於難,誰知他失了記憶後,和自己也差不離。蕭澤把一柄摺扇呼啦啦地搖得風聲頓起,桌上墨跡未乾的字帖都被吹散了些許,陸蕙不由得「啊」了一聲。白龍主皺眉道:「你幹什麼,還不停下?」蕭澤微微一笑,收了摺扇:「我這不是怕陽春三月的,陸姑娘熱得慌麼?」「玉公子,十九想必是累了,不如讓他歇息去吧?」「他就是力氣太大了,多做些事才能舒坦。」白龍主隨口吩咐道,「你去打盆水來。」「陸姑娘不是早上才洗過臉麼?」「洗手。」「我看她手也不髒啊,洗甚麼手?」蕭澤笑吟吟地,卻是不動。他心知白龍主若是真正有意,哪還有自己在這磨嘴皮子的分,多半隻是想給自己出些難題。和玉秋離多日相處,他也沒感到白龍珠生效,只除了玉秋離要自己做小廝那時,他雖然不甘願,卻下意識地答應了下來。玉秋離為難他的心思更多些,要說有好感,其實大謬不然。「玉公子,你別為難他啦……」陸蕙哀懇地對玉秋離道,目光移到玉秋離腰間,忽然眼睛一亮,「咦,玉公子的劍好生奇怪,借給我看看好麼?」玉秋離解下佩劍,交到陸蕙手中。蕭澤原本不在意,此時陸蕙看著劍鞘,一雙妙目中露出驚訝之色:「這劍怎地沒名字?」她拔出長劍,卻見劍光如水,果然是多年前濺過蕭澤鮮血的那柄。蕭澤不由得吃了一驚,回頭看向玉秋離,想不到他還在用這口劍……卻是不知他當年沒了記憶,看到這柄蘸血的劍時是什麼心情?如今仍然將劍帶在身邊,是因為還有殘存的執念麼?他情不自禁地,心臟怦然直跳。他竟然還將劍佩在身上,難道是對前事有印象麼?蕭澤看著玉秋離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心裡也不由得多了些許悔意。如今的玉秋離看著雖然和以前不太一樣,但自己對他加倍的好,或許還能彌補過來吧。陸蕙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陣,說道:「這劍的劍身好細,看起來和我倒是很配呢。」蕭澤冷笑道:「胡說八道!此劍劍身細長,是配凌厲肅殺的劍術的,哪裡是女子能用的劍?」玉秋離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對陸蕙道:「既然你喜歡,就送給你好了。」「玉秋離,你怎能把這口劍……」蕭澤氣不打一處來,玉秋離怎地會為一個女人這麼殷勤,但話一出口,便知自己逾矩,硬生生地止住。玉秋離要送東西給誰,委實不該由自己做決定,或許是習慣他一心想著自己,便不能忍耐他向別人示好。做兄弟也沒有管得這麼寬的,他愛給誰就給誰,他愛讓誰當龍後也和他沒關係,只是……只是難免胸口堵得生悶。「真的嗎?」陸蕙歡天喜地地合了劍鞘,雙手緊握在手中,又忍不住抽出來細看。「嗯,你把劍拿回去吧,我和十九有話要說。」白龍主細細抿了口茶,淡淡地看了蕭澤一眼。蕭澤登時覺得那一眼頗有深意,不由冷汗從背脊上滲出。陸蕙告退後,玉秋離便讓其餘隨侍弟子盡皆退下,厲聲對蕭澤道:「你給我跪下!」話音剛落,蕭澤雙膝點地,已跪在他面前。地板撞得他的膝蓋隱隱生疼,倒讓他清醒了許多。白龍珠的毒性果然沒有半分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