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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自知自己無力走出殿外,聽到他這個建議,不由面頰發熱,口中雖然想拒絕,但看到他含情脈脈的目光,竟是不知如何拒絕為好。「陛下不說話,我就當陛下是默許了。」慕容必謙輕快地笑了一聲,仔細地幫他整好衣裳,將他打橫抱起,走到殿門時,停了一下,足尖在殿門一角輕輕一撥,便將沉重的殿門撥開,出了大殿。門外的太監看到皇帝被人抱著出來,一個個憂急形之於色,甚至有人嗚咽出聲,也不知是真是假。「陛下怎麼了,快去傳喚太醫!」「陛下勞累過度,竟然倒在龍椅上了!」「陛下!您千萬不能出事啊!」沒事都要被他們叫得出事了。李玄幾乎被他們氣得暈厥,正要開口,慕容必謙已道:「不必叫太醫了,陛下只是有些頭暈。」對慕容必謙的體貼,他已不知如何感激。不過兩人已是這種關係,倒也不必言謝。將他抱進鑾駕中,慕容必謙還一路尾隨,到寢宮時還無視太監幽怨的眼神,再次將皇帝抱回龍床。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沒做甚麼,走時還慎重向皇帝躬身為禮,請皇帝好好歇息。那顆丹藥既然不會致命,他又給了自己養生術,那麼也就是對方想和自己有一段露水情緣而已,於他並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對於一個喜歡用陰謀的人來說,傾慕他而給他下藥,並不算過分。反倒是他不配擁有毫無猜疑的感情。他是定會再選妃的,國庫空虛而朝臣貪墨,從自己枕邊人口中套出世家的境況無疑最快。所有人都以為在他的後宮之中梅妃最受寵,明明有殺二皇子的嫌疑,卻能安然無恙,但其實只是因為她家世清白,父親是一個五品的小官。抄了王家以後,他發現王家的家產竟然勝過十年國庫收入,只要多抄幾戶世家,他甚至能騰出手勵精圖治。對於別人來說,找自己妻子家人動手過於毒辣殘酷,可是國勢已然如此,這也是無奈之舉。梅妃仗著他的寵愛,膽敢讓人下手毒害二皇子,卻還以為他不知。就連王皇后也誤會是他下的毒手。恐怕許多人都是這麼以為的。他身邊再無親近的人,慕容必謙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再湊巧不過。◇◆◇殿試過後,便是瓊林宴。新科狀元姓周,二十來歲年紀,容貌頗為俊俏,省試時尚書郎沈月白一眼就挑出了他的卷子。沈尚書是先帝在位時的狀元,如今不過三十餘歲,面容完全沒有歲月痕跡,和新科狀元並立時毫不遜色。李玄雖是見慣了慕容必謙逼人的俊美,此時看到這種溫潤如玉般的俊俏,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發現慕容必謙在遠處直勾勾地看著那兩人的方向,面容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這幾個月,除了每月一次固定的房事外,慕容必謙還經常來找他,他也逐漸習慣了慕容必謙的溫柔細語。有時他遇到番邦進貢的好東西,也會特地給必謙送去一些,給嬪妃們賞賜時也會順帶想到他。只是知道必謙骨子裡極是傲慢,在送去之前都會先行選過。北伐的大軍已然得勝回朝,李玄撫卹了犧牲的將士,命人厚葬了王崇義。其實他早已從別的線報得知,王崇義並沒有死,只是受傷逃亡。這個訊息傳到他手裡時,他並不意外。王崇義的武勇是當朝第一,不太可能死在他的陰謀之下,但能迫得他遠走,就算達到目的。他雖然未殺王家九族,但流放對於大多數養尊處優的人來說,已足夠致命。王家是不可能再翻盤的了,王崇義活著,已沒有任何意義。或許他會到天牢劫獄,而那裡會有陷阱在等著他。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可是在史書上只不過是寥寥幾筆。臨近歲末時,李玄打算好了和必謙一起,吃些餃子,放放煙花,過些普通百姓過的日子,可是必謙卻對他說,要回家一趟。從來沒聽必謙提起過他的家,李玄不由得十分詫異:「不知必謙家在何方?」「山野小民,不足掛齒。」「不知必謙家中還有何人?」慕容必謙目光深不可測,忽地一笑:「陛下對微臣當真關心得很。」李玄垂下眼:「朕對別的臣子也一般的關心。」朝臣休沐要到正月十五過後才會再次上朝,但實際上沒出正月,早朝也只是個過場,基本上都沒什麼事。若是慕容必謙家近的話,他甚至想到他家看一看,但看他神色表情,完全不想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