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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近年時,各地的官員回京敘職,於是李玄宴請了群臣。這一批年輕的官員大多是他當年選派的,如今看到他們都有所作為,政績斐然,李玄不由很是歡喜,於是多喝了幾杯。席上自有歌舞助興,李玄心知自己在場,不免會讓群臣無法盡興,於是中途離席去更衣。才到後院時,便聽到黑暗處一個低低的聲音道:「還請天師自重,本官要回去了。」「回去這麼早做什麼?難道你就不體恤我心中愛慕你的一片真情?」這聲音如此熟悉,赫然竟是本應外出未歸的慕容必謙!李玄只覺得手足發抖,幾乎站立不穩,卻聽先前那男子嘆了一口氣:「天師,本官已有了妻子。」「貧道並不在乎你是否有妻子。七年前我一見到你,你就在我心裡生了根……」慕容必謙越說越不成話。李玄看到身邊的太監露出古怪神色,便知葵容必謙這七年必定不安分,只因自己的寵愛,太監才沒敢在他面前嚼舌。李玄面色登時沉了下去。他讓身邊的太監先行離開,提著燈籠一步步走過去,照見兩人立在迴廊之下,梅花映著林世安的官袍,顯得他的面容越發的溫潤如玉,一旁握著他的手的慕容必謙,容顏俊美懾人。和他相識十年了,如今李玄早就過了而立之年,歲月將他的面容雕琢得更為深刻,頗有不怒自威之感。而對於慕容必謙,上蒼明顯是有偏愛的。此人似乎停留在青年,不再發生變化,只除了他的眼神,不是年輕人所能擁有。林世安一看到他,就慌忙掙脫了慕容必謙的手,跪了下來:「參見陛下!」李玄溫言說道:「林愛卿怎地留連外面許久,快些回去吧。」林世安知道皇帝在給他解圍,登時不敢多留,連忙謝罪離去。「又是你?」皇宮就這麼點地方,皇帝又是眾星捧月,幾乎整個王朝最有智慧最有美貌的人都雲集在他身邊,抬頭不見低頭見,慕容必謙晃來晃去,都會遇到李玄。他而色不由得冷淡下來。李玄極緩道:「沒想到你回來這麼早。」「家中無聊,就回來了。」他語氣有些羞惱,被正室抓到在通姦似的。「你忘了當初答應過我什麼?」「你後宮中的女子我不是沒碰麼?」慕容必謙冷冷地道,「連臣子你也不許我碰,你未免管得太寬。」「當初的約定是不可在後宮淫亂,你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記得倒是清楚,可還記得當初答應過,絕不會喜歡我?」慕容必謙的笑容在夜風之中,更顯得有些妖媚,「你現在吃醋的樣子,和妒婦有什麼兩樣?」李玄腦子一片空白,聲音卻還能勉強維持冷靜:「當年你看著林愛卿時,我就知道你動了心思,所以他本可以在京畿為官的,被我外派了出去。你若是再不收斂,我只好將他派到窮山惡水為官了。到時候他受盡苦楚,恐怕未必如今日一般君子如玉。」慕容必謙一腔憐香惜玉之心,慘遭焚琴煮鶴。早在七年前他就想將林世安帶回龍宮島,無奈林世安先一步辭了帝京。七年已過,林世安雖然仍然俊美溫潤,但已明顯不如當初。龍宮五主尋訪美人都是打了記號別人就不會爭搶,這人竟敢與他為敵,明顯是活得不耐煩了。他一怒之下,反手打了李玄一記耳光。「你好大的膽子!」李玄竟然閃避不開,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掌,唇角都破了,只覺得耳邊一陣轟鳴,口中也是一股血腥味。「朕是皇帝,有何不敢?」他被打得臉歪到一邊,慢慢轉回來,直勾勾地看著慕容必謙,眼睛裡現出血絲。從沒想到過,兩人之間會走到這一步,不知是他一直忍耐導致的後果,還是慕容必謙從未看重過彼此之間的這段感情。慕容必謙渾然不顧他面煩腫起,湊到他另外半張完好無損的面容旁,輕道:「我只不過敬你是一朝天子,給你幾分面子,其實就你那兩子,連做娼妓也嫌沉悶。」頓了一頓,又道,「都不知你練的是什麼武藝,這麼多年了,連這一掌都避不過。教你的人真是個庸才。」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談論起李玄所學的武藝。可是一開口,也只有嘲弄罷了。李玄也不知道自己怎地身體竟會虛弱至此,明明感覺到了掌風,卻是躲不過,此時耳朵轟鳴,半邊耳朵再也聽不到聲音。慕容必謙著他扭曲的表情,冷然一笑,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