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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溪連忙穿了衣裳,但他腿腳不便,穿上衣時還好,下裳卻有些艱難。四下一看,便藍吹寒站在一邊。他知道藍吹寒向來是被人伺候,此刻無動於衷,自然是不打算援之以手了。心中微嘆,便叫外面的侍女進來幫忙穿衣,又讓僕役進來,揹他出門。藍吹寒看他極為艱難地更衣,正在猶豫是不是要上前幫他的忙。但他還沒做好決定,方棠溪便叫丫鬟下人來伺候,倒是像把他當成是外人一般,當下覺得方棠溪對他有意疏遠,更是不快,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方棠溪穿好衣裳,讓人背出門的時候,看到藍吹寒原本神情淡淡,看不出他心裡想些什麼,忽然卻又變得十分不悅。當下凝思苦想,只想著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話得罪了他,惹他生氣。此時有了外人在場,也不好多說,於是一路沉默,到了客廳。方母雖然對「李蝶兒」不大滿意,覺得這女子長得普通,又冷冰冰的,奉茶上來,只說了一個字‐‐「請」。若是別家的婆婆遇到這種媳婦,早已經大施家法,叫這不聽管教的刁媳吃些苦頭。但派去的丫鬟回來說昨夜洞房花燭,兩人顛鸞倒鳳,歡愛非常,說不定十個月後就能抱上孫子。想到孫兒不久能夠呱呱墜地,方母登時覺得心中喜悅。愛屋及烏,對這媳婦兒百般讚揚。方父一向嚴苛,此時點了點頭,喝了媳婦茶,也算認了這房媳婦兒歸入宗族之內。喝茶後,方母拉著藍吹寒開始囑咐家裡的事,顯然是打算交出惜花山莊女主人的位置,從此和丈夫遊山玩水。方棠溪擔心藍吹寒露出破綻,在旁邊插了幾句嘴,反倒捱了方母的罵,藍吹寒似乎也覺得他礙事,越幫越忙,便讓他先行離開。要暴露的話,他再擔心也是沒用。這時天氣正好,惜花山莊後面的魚塘裡的魚正肥,下人看他心情焦慮,便建議他去魚塘釣魚。釣魚不用走路,雙腿好與不好,一般的枯坐等候。既不難堪,亦無不便,方棠溪自然答應。惜花山莊以養馬出名,在塞北堪稱豪富,就連這魚塘也有百畝,恰似個小湖一樣。陽光下波光粼粼,彷佛無數錦鯉跳躍。方棠溪原本不愛釣魚,這魚塘以前是從來不來的,只覺得坐在水邊瞎等,只想睡覺。自從瘸了腿後,終日就是坐在椅上,眼下無事可做,他便當真懸絲垂釣,做起了姜太公。這時日上三竿,正是陽光燦爛之際。微風拂過,衣裘輕軟,著實舒適異常。方棠溪晚上實在太過疲累,起得又早,才不過釣了一盞茶的光景,便昏昏欲睡。藍吹寒回來找他時,便看到這樣的一副景象‐‐長堤旁一個男子靠在一張躺椅上,一身月白衣裳,銀髮散亂,睡得極為香甜。釣竿掉在身側,想必魚餌早已被魚吃掉。躺椅略高了一些,他躺下來,雙足便不能及地了。衣袂散處,依稀露出足上穿著一雙正白色的布襪,光是看著,便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握上一握。藍吹寒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弧,滿心柔情蜜意,竟連自己也沒發覺。彼時陽光明媚,照在清澈的魚塘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所有隨侍在旁的丫鬟僕役看到少夫人這一笑時,都止不住呼吸忽然停頓了一下。雖然少夫人姿色中上,絕然算不上極美,但這一笑,竟然似乎有種顛倒眾生的氣息。藍吹寒五感敏銳,見丫鬟們有些已經順著自己的目光看向睡著了的方棠溪,立刻道:「你們都退下吧。」他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到底還是難掩酸意。一時丫鬟們都遠遠退了開去,他便慢慢在方棠溪身側蹲下,握住了那因為許久不用而略顯纖細的足踝。丫鬟和僕役都應聲退下,卻不敢離得太遠,只在十餘丈外隨侍。吹寒環繞著那足踝撫摸了一陣,白皙修長的指尖慢慢上移,落到小腿肚上。由於沒有穿鞋,布襪也沒用帶子綁在腿上,鬆鬆垮垮的,只要輕輕一扯,就能扯下來。他的手指在布襪上流連著,指尖輕輕掀開下襬衣袂,露出底下的白色褻褲的一角,伸出手去,隔著褻褲握住了柔軟的性器,臉上露出不明的笑容,輕輕揉捏起來。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男人俊逸的睡顏上。昨夜看得不甚分明,龍鳳紅燭下,照得眉心中那一點硃砂顯得有種妖異之感,但現在和煦微風吹拂,髮絲散落在耳邊身側,微笑而眠的景象,卻又增添了一種柔弱可欺的風情。妖異和柔弱可欺,如果是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那便只能是狐狸精了。當年對那般的瀟灑俊美毫無感覺,如今被顏色所染,便像一幅山水畫,原來只是淺墨焦黑而已,未成全幅,雖然層次分明,灑脫洗落,令人一見驚歎,卻不如現在,令人魂為之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