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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從自己的心意,那豈不是說,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元宵問道。
謝周想了想道:“可以這麼理解。”
“那要法度還有什麼用?”元宵嘟囔了一句,少女想著自己經歷過的悲慘往事,想到被父母打罵賣給賊頭,被賊頭當成賺錢工具的過往,又想到自己有一次偷跑到衙門求救,可賊頭笑呵呵上前,對捕頭說自己是他的閨女,說了幾句好話,給捕頭塞了二兩銀子,捕頭便又把她交給了賊頭。那些悲傷的事情至今都還歷歷在目,剛滿十四歲的少女心想,對她這種人來說,法度好像本來也沒什麼用。
謝周沒有否認她這句話,把昨晚買的糕點拿出來推到少女面前。
所謂法度便是大夏朝廷制定的規矩,這些規矩當然很有用。
但不可否認,有很多人鑽規矩的空子,還有許多地方豪強可以隻手遮天。
對於那些真正強大的人來說,更是能直接無視規矩的存在。
鄒若海便是很好的例子,史書記載的那些暴君也是同樣的性質。
當強到不受規矩限制的時候,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能約束他們的只剩本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修行的意義就是為了爭取自由,不受規矩、疾病、寒暑限制的自由。
所以修行的旅途會帶有很多夢幻色彩,同時伴有規矩缺失後迴歸森林法則的殘酷。
但謝周沒有把這些對元宵說明,溫和說道:“吃點點心,消消氣。”
……
……
在元宵吃完兩塊雙色糕,三塊如意糕和所有捲心糕之後,有隔壁街的住戶前來問診。
黑市遠在深山地底,即使二月開春,河道結的冰依然沒有開化,氣溫卻是不可避免地暖和了許多,近來很少有人再來治療凍傷,不過風寒發熱的病人倒是多了不少。
謝周和元宵提前就備好藥材,根據病人具體情況有條不紊地為他們開藥。
一整天的時間,無名藥鋪斷斷續續過來五十多個病人,臨近暮時才關閉鋪門。
可就在關門沒多久,便又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謝周開啟門,門外赫然是老楊。
“姜醫師,能……能請您幫個忙嗎?”老楊語氣低微地說道。
“怎麼了?”謝周有些納悶。
正在滿臉苦大仇深和古文死磕的元宵也走了過來,疑惑地看向老楊。
老楊今天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不到午時就匆匆離開了肉鋪,先前老楊媳婦過來給元宵送飯的時候也是滿臉愁容。
“我……我想……”老楊猶豫再三,咬牙說道:“我想找您借點錢。”
“借多少?”謝周問道。
“五百兩……”老楊不敢看謝周的眼睛,低著頭,弓著背,右手五指顫抖著張開。
元宵倒吸一口冷氣,震驚地看著老楊,心想五百兩你怎麼張得開口?
……
……
對於賀老怪和梁老爺那些大人物而言,五百兩當然只是毛毛雨。
對於無名藥鋪對面的瓦舍來說,五百兩也不過是半天的營收。
但對於北十九巷的普通商戶而言,五百兩卻是一個驚人的數目。
老楊夫婦起早貪黑忙活三年多,才存了二百多兩銀子,北十九巷的其他商鋪也都差不多,賣衣服的老鄧最慘,在修行者不怎麼光顧,大家又都很節省、能縫補就縫補的情況下,老鄧每年能存五十兩都是不易。
五百兩,就算放在物價極高的黑市,都夠吃正常人吃喝幾年,甚至夠買一個普通人的命!
元宵跟在謝周身邊已有二十多天,她幫著謝周抓藥包藥,清楚每樣藥材的價格。
平均下來,藥鋪每天能入賬三十多兩銀子,這
些天攏共入賬八百五十七兩。
八百五十七兩,看似不少。
但吃喝用度,屋裡燒的炭,點燈用的油,寫字用的筆墨樣樣都得花錢。
這些都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在於謝周。
剛認識的時候,謝周讓她回答問題,一個問題一錢,全部問題問完後又找藉口扣了她五錢,給她這個夥計開的薪水是每月一錢,這就讓元宵對謝周的第一印象是很會精打細算,或者說是挺摳門的一個人。
但掌櫃最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似乎忘了節省兩個字是怎麼寫的,花起錢來總是大手大腳,今兒給她買塊糖,明兒給她添件衣裳。
正月二十五那天,掌櫃甚至讓西邊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