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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周出去不久,元宵就從睡夢中醒來,十四歲的少女沒有看到謝周,初時有些慌亂,但很快就平靜下來,裹著棉襖坐到診桌旁邊,笨拙的、吃力的讀著謝周寫給她的識字冊。
她不擔心謝周丟下她不管,雖然那值得恐懼,但謝周答應是不會騙她的。
大不了,大不了再回溶洞便……
元宵最終還是沒敢往那個角度想,一旦看到希望,哪裡還能忍受那個絕望的溶洞呢?
想到這裡,元宵就有些洩氣。
她分明是一個很堅強、完全不需要依靠別人的強者,結果遇到謝周忽然變得軟弱起來。
“怎麼不燒炭?”
這時,謝周走進藥鋪,看到伏在桌邊的元宵,有些意外。
他給元宵買的棉衣已經是那間鋪裡最厚最暖和的了,裹著厚棉衣的小姑娘就像是一隻胖胖的熊。但黑市居於深山地底,水流眾多,這裡的冬天氣溫極寒,卻不是屬於北地的幹寒,而是那種南方地區的溼寒,總有辦法滲透到人的骨頭裡,任你裹得再厚都逃不過去。
元宵抬頭看了他一眼,神情一喜,但很快將喜意隱藏,繼續看她的識字冊。
聽到謝周的問話,她滿不在乎地說道:“穿這麼厚,還燒什麼炭?”
說著她抖抖身上的棉衣,伸出小拳頭握了握,以此來展示自己完全不冷。
謝周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元宵不是不冷,只是不捨得罷了。
她伸出來的小拳頭冷得發紅,雙腳不停地來回輕跺,不時捧起雙手哈上一口氣。
但黑市的炭很貴,哪怕是最低等的木炭,燒一天都得二兩銀子。
昨天謝周買東西回來,她聽到了謝周和那位成衣鋪子老闆的對話。
謝周說,欠您的二兩銀子,等明兒開張就給您還過去。
那成衣鋪子的老闆笑著擺手說,不礙事,不著急
,都是街坊。
元宵才知道謝周已經把手裡的錢都花完了,就連衣服都是賒人家的。
所以元宵當然不捨得燒炭,反正她早習慣了寒冷,況且屋裡已經比街上暖和太多了。
她很滿足了。
謝周沒有拆穿她的小心思,順著她的話說道:“快把炭燒上,你是不冷,我凍得厲害。”
“真燒?”元宵確認道。
謝周笑道:“麻溜點!”
元宵喔了一聲,小跑著鑽進後宅把炭盆搬了進來,加些木炭點燃。
謝周趁此間隙,從木架上取出幾份藥材放到診桌上,招招手示意元宵湊過來。
“這是附子、這是乾薑。”謝周指了指其中兩種塊狀藥材,將它們放入藥盅,說道:“取附子兩枚,乾薑二兩,研磨成散,便是一個劑量的附子散。附子散衝湯服用可回陽救逆,亦可禦寒。外敷可治療輕症凍瘡。”
隨後他又往藥盅里加上一根條狀藥材,說道:“這是丹參,功效為活血化瘀,涼血消癰,與附子散相和可治療像你手上這種比較嚴重些的凍瘡。”(注:不要槓我啊,我也不知道怎麼治啊,都是百度查的,看看就行了e)
謝周說著,摻了些熱水將藥粉兌好,倒進碗裡推給元宵:“喏,今天的凍傷藥。”
元宵嗯了聲,聽話地挖起藥泥塗在手上和臉上的凍瘡上。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啊?”臉上塗滿藥泥顯得有些苦兮兮的元宵看著謝周問道。
她把自己的名字身世和那些難過的經歷都告訴了謝周,反過來卻連謝周叫什麼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家藥鋪是新開的,謝周應該剛來黑市不久。
不對,她還知道謝周是一個好人,而且是全世界對她最好的人。
“姜……”
謝周本想說出姜桓兩字。
這是他借用師父和師兄的名字為自己
取的新名字,也是他在黑市用的假名。
昨天和老楊閒談,老楊問他的名字時,謝週報的便是這個名字。
呂墨蘭那邊為他準備的假身份,使用的也是姜桓的假名。
不過看著元宵好奇的乾淨的眼眸,想著昨晚答應不會騙她,改口道:“我姓謝。”
謝周沒有說自己的全名,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不要對外人講。”
元宵的眼睛滴溜溜打著轉,不知腦補出了什麼大戲,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很懂事地沒有追問其他關於謝周的資訊。
她怕謝周為難,更怕如果問的太多,謝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