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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點醉熏熏,坐在竹椅上,酣然想入夢。 「師兄——」詭異地柔情似水。只聽見風裡呼呼掠過什麼——他沒有睜眼,抬手,兩指接了,冰涼涼膩滑滑的物體,心想你還能出什麼新花樣,我可不是過去的我了!—— 原來,又是,一條蛇啊。 ………… 歐陽念,得意地跑過來,得意地撲上去,得意地候著刻板老男人大喊救命。他只看見被嚇暈過去的男人,青白臉色,連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幾十年如一日的中蛇計。 「師兄?你怎麼還那麼沒用啊—」 他拍拍他臉,順勢揪兩把,再捏捏脖子,悄悄咬兩口,暴怒,那天神一樣漂亮眼裡竟是狠辣,狠狠踢腰眼兩腳:「相親照呢!你都扔哪了?那麼多女人男人你就沒一個看得上?靠,你當自己是我啊?」拎起對方衣領,他本就是狂妄黑道二世祖,眉頭邪邪挑起,聲音冷脆脆,浸的是果斷乾脆: 「聞嘯天,你怎麼能?怎麼能——」眼看著自己的大師兄睡得安詳,那樣端正,那樣筆挺,那樣曾經的雲淡風清凡事都踩在腳底下,現在,只是崑崙,只是遁世,只是偷得浮生半世閒,只是一身青袍斷緣於人世間,實在好不甘心—— 「你答應過我、你答應過我幫我看整片天空、你發誓過要比我幸福一百倍,你現在你現在……」默默將頭埋在師兄胸膛,依舊是可以聽見寬厚的心跳,就好象小時候池塘邊星空下,那樣無憂無慮,只要有師兄在就沒有人能夠傷害自己,這樣想著,竟惺忪睏倦了,是酒讓四周朦朧。 「你是我的大英雄,師兄,你生來就是做英雄的,我不要你像我這樣,只要是你想要的,就去弄到手吧——看誰能逃出你的掌心——」 聲音沒了,這陳年的酒,還是灌醉了這英俊的少年。 今晚是下弦月啊——把師弟抱起來,放在竹椅上,蓋了毯子。終於安靜。 默默仰望廣博夜空,才發現兩年是過了,幾百個日子,竟是那即過,水波不興,當他緩然出手撫於水面,那十丈水波驀然波動翻滾出不斷漣漪,假如是人的骨頭,那早就震碎了幾根根吧——蓬萊啊蓬萊,仙人啊仙人,師父囑咐他清修無為,偏偏師弟盡來騷挑,低下頭,看小青蛇蜿蜓於腳面,似乎滿意那溫暖平滑,頗有點師弟不管不顧的隨性模樣。 當聞嘯天仰望月光如水,青袍一襲,挺拔正直比松竹,眉宇輪廓依稀當年狂慢,氣度風采更多超然於世。 如果說那時是睥睨人間,現在終於可以笑看回人間。 師父,這蓬萊心經,徒弟終是無法練到最高層。 小師弟,我這老傢伙當英雄是不成了,改當俠客,重出這陰險江湖吧。 28 離開前,他接到一個電話,「歐陽念。」 對方只說了這三個字,故意加工過的聲音,分外惡毒。有些直覺是天生的。他試圖帶師弟一起走,離開這是非之地。但師弟說:「你先去,我就來。別一個人把漂亮小妞都泡了。」 他也回答好,待我們兄弟倆遊遍五湖四海,花名遠播在外吧。我就在那世界最高雪峰的腳下等你。 ——不見不散—— 回頭看,人潮熙攘的機場人流裡,師弟的眼裡格外黯淡,張牙舞爪都不見了。 他就知道了,師弟隱瞞了什麼。 離開機場後,歐陽念自己開車到海崖,鈐蘭花開得粉豔,一簇簇在峭壁上攀緣。他依稀在一根一根接著抽菸,這不是他,他的恣意不需要依靠尼古丁麻痺,他的心臟更容不得藍色的刺激。大的風讓唸的背影細瘦而憔悴。 一個男人,由後抱住了他。 不由分說。那樣強硬。十分了得。一定。不然歐陽念不會不抗拒。這種情人式的戲謔。當男人輕輕吻起他髮梢,念念他甚至像早已習慣而一動不動,僅僅熄煙。 「帝王只有你來做!」尖銳的念念,仰頭哈哈大笑,那冷冷的嘲笑,是什麼把他逼到這地步!「你已經控制了我的一切了,我的家族我的親人我的退路,你還要我合作什麼?」 他膽敢捏住了念念的下巴,明顯讓他疼了,這倔強的小傢伙總是在疼痛的時候裝出一副無所謂的小模樣,明明被狠狠捏住,不容迴避—— 「你病了,你只需要休息。」 「還有,別忘了,你許給我的新婚夜。」 ………… 藍眼的混血兒,成熟的男人,猖狂封在眼珠裡,那麼師弟應付不了的邪惡眼神,實際上比誰都浩白的小師弟,只默默咬住了嘴唇。這絕不是他,不是得理不饒人的無法無天的臭小子。 這個人,竟敢威脅起他聞嘯天的師弟?這真是,打狗不看主人。 這男人,貴族氣派,風度高雅,想起來了,是他! 家、責任、親人隨之而來的一切,都要承擔起責任,他該阻止師弟承擔這份責任嗎?出手殺了那個男人,師弟就可以得到解脫?黑道的事情,頭大啊頭大。 倒黴的事,一次還不嫌多?弄到自己退隱江湖的地步,還不都是黑道惹的禍。 ——「你,還沒死?」 對方這樣帶著笑謊,頗為玩味,對大剌刺倒在自家沙發上閉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