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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g就那樣看著他。重傷剛醒,連頭部都裹著紗,教父就那樣看著他。黑眼像沼澤,森冷而寧靜,靜悄悄拽下獵物。如同往常,他坐在高高位置上,冷溴看底下獻媚。 他還沒覺察,只來得及感謝老天讓面前人活著,輕柔摸著他乾裂的嘴唇,像對待花瓣,低下頭輕輕舔著,這個高大堅毅的男人變得好象小貓一樣眷戀而溫存,那是對待他,kg,因為是他。不怪升,反而過於美麗。 ——一震!槍響。反射性地扣住對方手腕、下槍。 他稍稍離開他,眼睛對著眼睛,才發現這眼睛可以揉碎情人的心,沒有愛了,已經沒有愛了,他所面對的眼睛裡只存在陌生。 「我是聞嘯天啊。」他欺負他動不了,乾燥鎮定的手掌牢牢握住他下顎,凝視他,好好凝視他,想分清這是個玩笑,「瑾,是我,是我——把槍放下,你這是,想殺了我?——」 囈語一般。血腥味原來是從自己身上傳過來。聞嘯天注視著愛人的槍口,一笑,笑容裡完全都是直接而清楚的傷痛,不必掩飾,他已經完全信任了他。 高手的命門所帶來的,是腹上的燎痛,子彈完整地進入他腹部,他甚至沒有眨眼睛,如此強悍的男人,有著不可摧折的神經。 「叛徒。」kg說,如此鎮定而從容,如此無情無愛的教父大人!就算全身骨頭此時正疼得嘎嘎做響,但頂著蒼白的臉色,kg的心腸仍舊暴戾狠辣。 「我記得你,火場裡你舉著槍。」 kg,頭一次讓聞嘯天如此吃驚,當他其的不記得他,真的可以放棄糾纏,真的可以做到不像小狗一樣跟著他,哈,好極了,kg,你行! 門踢開,瓷中之鱉的人一擁而上。都舉槍。紅外線瞄準可以把侵入者打成窟窿。 ——聞嘯天看著他,只看著他,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穩穩站那兒好象沒事人,他就像欣賞名畫一樣長時間細細觀賞我們這代偉大教父的殘酷面容,就像他最大的疼痛並不是傷口而是無法看到他。 然後,他不看了。他的眼帶點虛茫看四周終於搖晃了。身休和精神都已經疲憊,他確實為了這麼個拿槍射他的傢伙,不吃不喝守著,一週。假如kg的臉色是蒼白,而聞嘯天現在是慘白。 他的血還在流著。三十二年,沒有如此悲慘過。真是報應。 還是離得太近,沒人敢開槍。 「普通迷藥對我沒作用,教父大人,您一定要直接對著我心口才行——」拿拳頭搗了下自己心口,如此悲涼諷刺,高大瀟酒豪邁果斷再也不復的他突然就揪起他衣領,終於暴怒大喝:「瑾,不要鬧了,我愛上你丁,我承認我愛上你了!」 ——「殺了他。」 靜寂的空間裡,我們的教父說。他這樣清晰地說。對他而言,眼前的人只是又一個失敗的暗殺者。就是這位年輕的教父,以鐵腕一統義大利黑幫,殘忍而狡詐,將狠辣獨斷的鷹派推至歷史上前所未有的高峰。他說殺了他。他是看著聞嘯天的眼睛說的。 聞嘯天全身都震動了,發著抖,他從來不知道瑾也會以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口吻對他說話。那個孩子,那個男人,那個他,是他的命門。 聞嘯天看著那些槍,那些人,多麼寂渺,瑾已經回不來了。 自己的一部分將隨之永遠消失。 頭次明白絕望二字,隨愛情而來。一瞬間的覺悟,而寒冷。 ——射擊已然開始,好簡單。一條命。教父的命,無人敢違。 才動作,光明驟然消失,一片黑暗,整座樓全都黑了,無法立刻適應,慌亂難免。 kg低低咒罵,一群廢物,頭疼,頭疼得厲害。 抬起手按住額頭,隱隱泅出血跡來,爆炸的碎片進入顱骨,他不相信自己會有遺忘,明明對剛才那人毫無印像,多麼刻骨的表演,簡直露骨。 就算他再男女通吃,也輪不到那個老男人。 當燈光再度亮起,己經是十分鐘以後的事了,再怎麼搜尋也找不到剛才那人。 kg才看到自己被紗布裹滿的手腕上,套著一根繩子, 繩子上懸著一個男式戒指。拿起來一看,環內刻著「生日快樂」四個字,原本旁邊還刻著什麼,卻好象被生生揉掉一樣,完全看不清,還沾著血汙,kg讀出中文,隱隱覺得剩下的字該是兩個人的名字。 隨手讓人丟了。 病房再度安靜下來時,教父想起來,今天原來是他二十四歲的生日。真是一片混亂。 27 當命運繼續他的波瀾不驚,時間過去,一切消失。包括愛包括恨,都可能。 不長不短的兩年裡,鄭長青降了兩級,沒有人能得罪黑手黨還平步青雲,他的正直無益他的仕途,他倒無所謂這個,真正令他擔心的是好友已經失去音信兩年。那個固執己見總肆意橫行的殺人大夫,他究竟去了哪裡?那天,在海邊,明明連備好的戒指都使勁向他炫耀過。 為什麼教父身邊再也不見他蹤影?——難道! 鄭長青找過他家,醫院同事都問遍了,連昂貴的歌劇院也堅持帶老婆每月一欣賞,暗地裡也命令下屬追查,一世兩兄弟,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