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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纖毫無損,心中歡喜,正要收起,突然耳畔傳來叮地一聲,他渾身一震,這分明是指尖挑在琴絃的聲音,他與間非因琴音相識,對間非的琴音極為熟悉,這時候乍然聽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跟著又是一聲,接著便有斷斷續續的琴聲傳來。大郎心神俱亂,這琴音分明是間非所奏,難道天可憐他,真的讓間非恢復了神智?又驚又喜之下,什麼也不顧了,手裡舉著那枝花往回飛跑,才跑了一半路程,便聽有人大叫道:「好大膽的賊,偷了花還敢這樣明目張膽!」說話間過來三四條漢子,團團將他圍住,為首一人道:「這位公子,難道不知道我家桃園的規矩?這裡的花各位想怎麼看便怎麼看,便只有一條,不許動手採摘,公子難道不知?」大郎這時才清醒過來,原來他走到人多的地方,四下都是燈籠照得雪亮,他手裡一大枝桃花便是明晃晃的證據,心中又掛著間非,一時間不由有些發急了,昔年的暴燥脾氣又上來了,眼一瞪便想動粗。然而他孤身一人,對方卻不止君家的僕役,許多趕會的人也來了,先前見著那盲眼卦者與那錦衣少年也在人叢中,適才在百香園見著那兩個花樹下的男子居然也在這裡,那生得俊秀的男子掩嘴對另一人笑道:「這會倒真是採花賊了,這賊也當得極雅了。」大郎一生未如此為難,只聽那盲眼少年道:「這位大哥想是極愛這花的,大叔既然說不能摘,那麼便出些銀兩相賠也就是了。」那錦袍男子卻道:「賠什麼賠?你若喜歡,我也替你採了來。看誰敢向我要銀子的!」正在相持不下,卻聽一個清冽的聲音道:「花既然摘下來了,便沒有再回枝頭的可能。這位朋友也是愛花而已,若不愛花,也不會這樣明知有人守著,仍要來摘的了。」大郎幾乎以為自己在作夢,回頭看時,卻見一條青色人影排眾而出,身影瘦削修長,卻攜著一張琴,大郎張開口要說話,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見那人轉過臉來,眼若秋水,面如脂玉,端的是人間絕色,宛然便是當初的那個滿腹經綸的狀元寧間非。間非看了他一眼,眼裡已經沒了半點平日的迷離,一雙清澈的眸子宛如清江之水,晶瑩剔透,寶光流動,眾人眼前都是一亮,只見他微微一笑,對眾人道:「既然是花會,容在下為各位奏一曲桃夭吧,嗯,古人詩云: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今日來彈,到也應景。」他說話語聲低沉,然而音色清冽,宛如不摻絲毫雜質的純淨琉璃,清薄脆冷,說不出的動人,眾人心間都是一陣恍惚,卻見間非席地而坐,將琴橫擱在膝頭,手指輕撫琴絃,片刻後,便有清越幽揚的琴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