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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聽說有藥材商人來,想間非的藥有幾味極貴重的已經不多了,便也想趁勢一塊去買些回來,他放下鋤,轉身進屋,卻見間非坐在窗下發愣。大郎便走過去,將外衣替他披上道:「在想什麼?」間非轉過頭看他,這一日精神卻比平日好許多,雪白的臉頰帶了些淺淡的紅,嘴唇微微張著,露出潔白的牙,唇色淡紅,眼波流轉,大郎微微一怔,恍然便似又見到昔年那個明眸皓齒的秀美少年,大郎心中一動道:「鎮子裡在開花會呢,間非,要和我一塊去瞧瞧嗎?」間非烏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大郎搖了搖頭道:「算了,會累著你的。」說著便要起身,才站起來,袖子卻被間非拉住,看著他清晰地吐出一個字:「去。」大郎大喜,連連點頭,雖然他一直沒有恢復神智,但近來卻越來越見好了,已經懂得表達自己的意思,大郎有時候甚至覺得他已經什麼都明白過來了,他連忙服侍間非起身梳洗,替他穿了一件青色衣衫,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裝束極為簡單,卻愈見秀色。臨出門時,間非卻又指了指擱在窗下的琴,大郎會意道:「要帶上琴?」間非便點頭,大郎道:「嗯好,咱們帶上。」雖然明知他再也不會彈琴,他這時突然要琴,大郎也仍是替他帶上,兩個人慢慢行來,到鎮上時,已經是暮色蒼蒼,遠遠瞧見鎮上果然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人來人往,直如過節一般。大郎拉著間非的手,在人叢中慢慢走著,一面走一面看那各種新奇玩藝兒,卻見長街盡頭,擺著一副算卦攤子,一個盲眼卦者坐在桌後,旁邊卻立了個錦袍男子,那男子氣宇軒昂,雙眉高挑入鬢,一雙眼睛卻是光華灼灼,片刻不離那卦者。大郎閱人無數,一眼便瞧出這錦袍男子雖氣勢凌厲,卻遠不如盲眼卦者大氣,那人只是個少年男子,生得眉目清秀,溫潤如玉,論到容貌之美與間非倒是一時瑜亮,不過總歸還是覺得間非更勝一疇。間非一雙明亮的眼睛卻也掃了幾眼那兩人,有這麼位凶神惡煞般的男子立在攤位上,那生意便可想而知,大郎便拉了間非走開,才走兩步,聽那錦衣少年問道:「天起風了,你冷不冷?」聲音卻是說不出的溫柔體貼。他們再行一陣,大郎聽人言道所有的藥材商都在百香園裡擺著攤呢,他拉了間非的手往百香園去。到了園內,卻是十分的熱鬧,華燈初上,不單是藥材,那些賣胭脂香粉的,各色小吃的,還有耍把戲的,鬧鬧嚷嚷,因為人太多,他怕擠壞了間非,便在外間的茶鋪安頓好他,自己擠進人叢去買藥,掌櫃的卻不知哪去了,只有一個小夥計守著櫃,卻是一問三不知,大郎便道:「你家掌櫃的哪去了,生意也不要做了嗎?」那夥計朝旁邊一努嘴道:「諾,在那邊呢,那樹底下不是嗎?」大郎扭頭看去,卻見那邊兩株大大的花樹,卻有兩個男子站在樹下,一個人滿臉羞紅,另一個人卻生得風流俊麗,兩個人在花下嘰嘰噥噥地說著話兒,大郎雖只掃了一眼過去,便心中不由奇怪,今兒是什麼日子,似乎全天下的美人都到了這個偏僻小鎮,剛才算卦的那兩個少年已然不俗,這兩個男子居然也是氣度非比尋常。他掛念著間非,便叫夥計包了自己要的藥材,給了一兩銀子,笑道:「你們掌櫃的忙著呢,這一兩銀子,想也儘夠這些藥材了。」那夥計道:「哪用得這許多?客官還是拿些碎銀子吧。」大郎早擺了擺手,擠出了人叢。他們又走了一會,大郎擔心間非勞累,卻不料間非興致甚好,一直好奇地瞧著花市上的各色人等和貨物,再走得一陣,卻見前頭好大一片桃林,正值花期,那花開得極盛,遠遠望去,如大團的緋色輕雲,那桃林旁邊設有茶鋪,許多客人正在品茶賞花,只是那林子卻被人用竹柵欄攔了,似乎不準進去,兩個小廝守著。間非盯著那桃花看,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奇異,似乎在極力回想什麼,但又想不出來,微微皺起了眉頭,大郎拉著他手道:「你想要這些花兒嗎?」間非輕輕地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守著竹門的兩個小廝,意思是有人守著,大即見他神智清明,心頭一陣狂喜,別說只是兩人守著,便有千軍萬馬,這花他也要替間非摘到手。當下引著間非在座上坐了,叫小二上了茶,附在間非耳邊悄聲道:「你坐在這兒,我去摘花,一會兒就回來。」說著解下肩上揹著的琴,拍了拍間非的手,走出了茶鋪。他原想繞到這園子後面僻靜處,趁人不備,黑夜中要摘幾枝花還不容易?哪知走到後面,卻見十步便有兩個僕役模樣的男子守著,一見他在左近便雙眼看賊一般地盯著他,大郎只得裝著沒事人一般走開,這般又走了好些功夫,那桃林漸稀,看守的人也不多,卻見一株大桃樹,那花開得繽紛若霞,燦如雲錦,大郎見左右無人,三兩下竄上樹去,將最大最盛的一枝摘了下來。他才跳下樹,恐將那花折損了,走到光亮處細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