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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家吧,我回頭給你送過去。”對方說著推三鈕一下。三鈕笑了笑,“那行,我在家等你。”衝眾人笑了笑,隨她二伯孃走遠才說:“瞧見沒,這才是有良心的人。自從我告訴他們豆腐和臭豆腐的做法,我去買豆腐,人家從來不收錢。偶爾一次接下錢,不出兩天一準拐著彎還回來。”“唉,要我說你以後少顯擺,不教她們什麼事也沒有。”段荷花這人話不多,平日裡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不跟著摻和,喜歡瞎琢磨。昨天下午拾柴火的時候聽村裡的幾個長舌婦說起三鈕,想到半夜才睡著,主要擔心對三鈕影響不好。杜三鈕無所謂道:“我又不是真金白銀,做事周全也有人不滿意,整天擔心那麼多日子還要不要過啦。”抬眼見她娘在門口的樹下坐著,伸手接過盆,“去和我娘嘮咳吧,這個我自己端回家。”段荷花親手把黏糊糊的桃膠一點點從樹上剝下來,一想到三鈕要拿桃膠做吃的,打個寒顫,半分興趣也沒有。就連李月季問起,段荷花也是一句,“她瞎折騰。”把人打發了。衛炳文一行來時用掉十二天,他必須趕在九月初一前到京城,於是便同衛老說:“我們十八早上回去,父親。”“這麼快?!”衛若兮心中一緊,“父親,路上走快點,我們,我們再多陪祖父幾天。”衛老暗自好笑,“走太快若忱受不了。再說,有若懷和若愉在這兒,你還擔心祖父沒人陪麼。放心,過些天收莊稼,村裡比京城的廟會還熱鬧呢。”衛若兮呼吸一滯,她明明不是這意思,“大哥,若愉,下次再見不知道又要到什麼時候。”所以,趕緊說不捨得我走,趕緊啊。衛若懷也不知有沒有看出來,“我們正月十五回京城,五個月,沒多久。”誰要聽這個啦。衛若兮急的乾瞪眼,衛大少乾脆抱著小弟玩耍。可把衛若兮氣得不輕,只得繼續求救,“母親,你昨天說特別喜歡這裡,那讓父親和叔父早點回去。你不用去部裡報道,也不用上朝,我們再過幾天。”“我不回去誰照顧你父親?”衛炳文的祖輩親身經歷過餓死人的事,在他祖父健在時,家裡有錢買地買糧也不納妾。臨到衛老,年輕時在朝中勢單力薄,怕被人抓到把柄也不敢亂來。等到衛炳文這一代,又因丈人是禮部尚書極重規矩,直接導致衛老這支的男丁無人納妾養小,可謂是京城貴圈的一股清流。衛若兮難住了,“父親,你都這麼大的人,就不能照顧好自個嗎?”“不能。”衛炳文也想多待幾天,然而皇上給他一月假期已是天大恩賜,要怪只能怪老家離京城太遠,“你也別淨想著在這兒玩,我和你叔把人帶走,誰保護你們回去?”衛若兮張了張嘴,想說叫老家的護院送她們,一想那幾人是保護哥哥弟弟和祖父的,“要不這樣,母親,等大哥年後回京城,我再和他一塊回去。”“想得挺美。”窩在母親身邊的衛若愉突然開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想偷懶。字寫的還不如三鈕姐,你怎麼好意思說這話啊。”衛若兮脫口道:“寫的差勁也比你好。”“我五歲,你九歲,不知羞。”在自個臉上比劃一番,小孩兒跳下板凳,“母親,我去找三鈕姐,請她把這幾天做的菜都寫出來,你帶上。”“真乖,去吧。”二夫人滿臉欣慰,“等等……”從手腕上褪下個銀鐲子,“把這送給三鈕,謝謝她把我兒子養成小豬。”“母親,人家才不是小豬。”衛若愉的臉“刷”一下紅了,奪走鐲子就跑。二夫人登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衛若愉跑出家門還隱隱能聽到母親那堪稱張狂的笑聲。杜三鈕把桃膠泡上,就把桂花倒在簸箕裡。衛若愉到的時候,三鈕盯著桂花挑揀裡面的髒東西,眼睛又酸又澀,忍不住使勁眨了眨眼,發現面前多出的銀鐲子依然沒消失,不禁問:“你還戴這個?若愉。”“誰戴啊。”衛若愉嫌棄的塞給她,“我母親送你的。對了,三鈕姐,父親他們後天回去,後天能做好桂花酒嗎?”三鈕搖頭道:“明天最多做出桂花露,桂花酒得好幾天。你家不是有多葡萄酒,雖然現在還不能喝,讓他們帶上唄。”“不行。”衛若愉頂著圓乎乎的小臉,唉聲嘆氣道:“你可不知道,家裡的桃酒和杏酒被我大伯知道後,名曰祖父年齡大不能多飲酒,就給祖父留兩壇。本來啊,我們還想告訴他家裡有葡萄酒,見他這麼貪心,就不敢說了。”“那你還問我?”三鈕心想,你也是夠矛盾的。誰知小孩自有他一番道理,“我大伯那人好面子,東西如果是別人給我父親的,大伯喜歡也不好意思管我父親多要。”“桂花酒沒有,醉蟹倒是有三斤。”三鈕原打算給衛家一碗嚐嚐味,怎料計劃趕不上變換,衛二夫人居然讓若愉送給她個銀鐲子。鐲子上纏繞著一支活靈活現的荷花,看起來分外精緻。等三鈕接過來才發現鐲子很圓滑,不用想,這手感,一準是因為衛二夫人常戴。所以,三鈕也沒推辭。畢竟對亓國百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