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去你那裡?”他驚醒過來,看到秧秧眼睛裡帶著一些誘惑的冷冷笑容。秧秧笑著把手伸了過去。他和秧秧走在一起,肩並肩地,掌心裡放著她柔軟溫熱的手。可是,他覺得自己十分孤獨,他其實是一個人在走著,走在沒有出口的爬滿荊棘的黑暗走廊裡。笛子的宿舍樓下,在樹影的遮掩下,大雄一隻手拉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撫摩著她的頭髮,然後有些笨拙地把她靠進自己的懷裡,喘息著嘆氣。笛子沒有拒絕,從他的肩頭看過去,瞪大了眼睛,看著已經冷清的小巷,心裡冷冷的,波瀾不驚。“做我女朋友好嗎,笛子?做我的女朋友。”大雄鬆開笛子,看著笛子的臉,低聲地問。“笛子,做我的女朋友,我會好好愛你的,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大雄急切地說。笛子依然安靜地看著他,事實上,她是猶豫的,這或許是一條好的出路,把大家都救了。“笛子,你考慮考慮,做我的女朋友。”他的眼神懇切執著,一個乾淨單純的男孩。她依然沉默。“答應我,考慮一下好嗎?”笛子點頭,然後轉身離開。陽臺上,笛子向下看,看到仰著頭的大雄,認真地、近乎莊嚴地看著她。她向他揮手,看著他向後退了兩步,然後揮了揮手,離開了。房間裡黑糊糊的,秧秧沒有回來。房間裡空了許多,兩幅原本放在畫架上的畫被搬走了,拿學校去了,希望能入選全國青年美展。笛子坐在沙發上,拿了秧秧的煙,點燃打火機,看著火苗在黑暗中奇異地燃燒,直到手指感覺到燙,笛子才把香菸點燃。笛子慢慢地吸菸,看著煙霧在前方縹緲地縈繞。心也是這樣飄忽不定。喬晉的房間裡,秧秧端了一杯剛倒的紅酒,遞給喬晉,自己也端了一杯,繞過沙發前面的茶几,款款地走到喬晉旁邊坐下,拿了自己的杯子,和喬晉的碰一下,慢慢地把那點酒倒進自己的嘴裡。音響裡,傳來靡靡的聲音。一切都是秧秧希望的那樣,充滿了浪漫的溫情。秧秧花瓣一樣的嘴唇,在昏暗的燈光中,帶著紅酒的餘香,湊了過來,他不能拒絕,但那一刻,他卻是極其煩躁的。笛子離開教室時,他眼睜睜地看著大雄的手放在她腰上,現在那隻手讓靜坐的他幾乎要抓狂,他和她會怎樣?她也會像對他那樣,那麼溫柔而羞怯地對待大雄嗎?她會把他渴望得到的給了大雄嗎?他覺得血液突突地往上湧。秧秧詫異地抬頭,疑惑地看著他,他對她的熱烈毫無反應。秧秧笑了笑,問:“怎麼了?”他不能說話。她的手滑過他的脖子,她看到衣服裡那條紅色的絲線,她的眉尖抖了抖,她是敏感的,她還是聰明的,她把紅絲線慢慢地拉了出來,慢慢地,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露在粗線的毛衣外面,那是一顆“綠幽靈”,在不同的角度下,可以看到裡面七彩的光。賣水晶的那個女人說,那光可以辟邪,保平安……她手託著水晶吊墜,驚訝地抬頭看他,一時間,不能說話,不能呼吸——那是一年前她給笛子的那枚水晶,是他和她旅遊時一起挑的,給笛子的禮物。他想輕鬆地笑笑,可是沒有辦到,在秧秧的注視下,他感到自己的背叛多麼尷尬。秧秧還是那樣質疑而驚恐地看著他,他終於輕鬆地笑了笑,用太過輕鬆的口氣說:“寫生的時候,我不是在森林裡迷路了嗎?出來,笛子就把這個給我了,本來我不要的,可你知道笛子的,很犟……”他最終沒把話說完,這樣的謊言他無法繼續。她帶著一點憂戚的神情微笑,把水晶吊墜慢慢地放回他的衣服。秧秧握著手裡的酒杯,很大口地喝了一口酒,很重的吞嚥聲。他還是坐在那裡,很近,卻似乎相隔了十萬八千里,她希望他能給她一些提示,讓她徹底推翻自己心裡的假設,可怕的假設,可是,他還是那樣沉默地枯坐著,讓她的絕望更加徹底。而他已經完全地失去了耐心,他焦慮著,想知道笛子現在在做什麼,還和大雄在一起嗎?他和她,還能重新在一起嗎?不行,他一定得和她再在一起,哪怕他被人唾棄,他就是個混蛋,就是個雜皮,他也要和她在一起。於是他幾乎是急躁地說:“對不起,我們分手吧。”說出來,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其實這幾天來,他一直被這個問題糾纏著,現在好,說出來反倒好了,解脫了,他不由得鬆了口氣。他不停地被兩個女子分裂成不一樣的人,以後,他要統一自己——他做了選擇。秧秧刻意點亮的幽暗的燭光分割著喬晉的側影,那張秧秧迷戀的臉,那讓秧秧心碎的眼睛,安靜而冷冷地看著秧秧,秧秧渴望的激情和熱情,在那冰冷理智的深潭裡,一點痕跡都沒有。秧秧驚訝地看著他,一時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似乎是她意料之中的結局,她就是這樣推測的,她是個聰明的女子,只是下意識地不承認自己這樣的推測,她懷有許多的幻想,她給了喬晉許多借口,而他的若即若離、他的不確定,是一劑強效的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