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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沿上才餵了兩口,忽而孔心竹覺得腰間一空,居然是李燕貞摟上了她的腰。她侍疾多日,身為家中唯一的女兒,忙著操持喪禮,頭髮亂糟糟的不說,連著幾日澡都沒洗過,生怕李燕貞嗅到自己身上的氣息要生氣。豈料李燕貞埋頭在她身上,卻是就那麼靜靜的偎著。&ldo;心竹,叫為夫靠一靠,靠一靠就好。&rdo;他似乎極為疲憊,壓著嗓子裡的咳喘,輕聲說道。李燕貞兄弟仨人,如今死剩他一個,父親愛他,但也提防著他,人到中年,孩子還未長成,整座王府的命運都得由靠他的決斷,做為府中唯一的靠山,他找不到可依靠的人,也唯有在自己這粗粗笨笨的王妃肩頭靠一靠,才能消解了那種疲憊。孔心竹乍乍然見到丈夫軟弱的一面,不能適應,也不好驚動他,僵著身子,就那麼乍著兩隻手,木木的挨著。夏晚出來之後,並沒有先去找甜瓜和昱瑾兩個,反而是轉到了正院,重又進了靈堂。此時梁清正在拈香。待梁清拈罷了香,給老太君磕罷了頭,夏晚便陪著他走了出來。冬日之中,處處天寒地凍的,來弔唁的客人們,任你高官大賈,也得擠到一間屋子裡烏煙瘴氣的吃點心去。不過樑清總是能找到好去處的。他帶著夏晚出了正院,往右側走,不過幾百步的遠,一處門前栽著兩顆臘梅樹的院子,雙扇如意小朱門,門上貼著白楹聯,還有鐵將軍把著門,顯然,這是不宴客的去處。梁清將夏晚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叫她替自己遮著,忽而一把,直接連鎖帶座兒一併扯了下來,拉著夏晚就進了院子。院中與外面一般清雅,整整齊齊的四合院,纖塵不染。待進了屋子,一股暖意帶著淡淡的佛手香。這當是個男子的居室,牆上佩著各類弓箭,書架上林林豎豎,插滿了書。案頭一張鋪開的大地圖,上面勾勾畫畫,全是軍事要塞。梁清就跟個田螺姑娘一樣,竄出竄進,不一會兒就給夏晚端了茶爐子,熱騰騰的檳榔參草茶,翠玉豆糕,藕粉桂花糖糕,還有兩籠螃蟹小餃兒,幾盤蜜餞進來。夏晚頗有些氣急敗壞:&ldo;我不過找你聊點事兒,幾句話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擺弄這些,好好聽我說幾句話?&rdo;梁清這才穩了下來,把茶遞給夏晚,道:&ldo;你吃,必得你吃著,我才肯聽你說。&rdo;夏晚記得頭一回見梁清,囂張無比的長安小少爺,拿鼻孔出氣的,也不知道他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個殷勤的姿態來,挑了隻中間夾著核桃仁兒的蜜棗咬了一口,道:&ldo;我要的東西,你可替我置了不曾?&rdo;梁清道:&ldo;置了,老榆木的大棺,三底三蓋,清漆晾成,就連花紋都是照著你吩咐的圖樣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