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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黃頭櫃上她留下的兩萬塊錢是那樣刺眼。她不屑與我糾纏,我知道以她的經濟狀況她是拿不出來的,這錢估摸著也是借的。這個認知讓我心裡像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心臟。她寧願欠別人,也不願與我糾纏,我在她眼裡,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外人陌生人。就像她對我說的那樣。兩不相欠,兩不相見。我給她打電話,她不接,她手機的彩鈴一遍一遍的播放。那英的《放愛一條生路》:放愛一條生路不要頻頻回顧別再做一味自私的企圖讓我逃不出放愛一條生路別再執迷不悟帶走你的自由和我的祝福離開離開,別再作繭自縛……我知道這是她想對我說的話,可我放不下。我放下她,誰來放下我。這麼多年,我騙自己,騙所有的人,我過的很好,我可以愛任何一個女人,可每一個噩夢驚醒的晚上,黑夜和孤獨向我揭示著我不願意面對的答案。我愛她,還愛著她。我每天帶著她留下來的兩萬塊錢,感覺那錢上還有她留下的餘溫。我強迫自己過著以前的生活,工作,炒股,喝酒,泡吧。可我越來越沒有靈魂,我知道我的靈魂去了哪裡,可我不敢去找她。我得了很重的病,藥在越尹那裡。清醒的時候,我怎麼也不敢面對她。所以我拼命讓自己喝醉,醉到有膽量去見她。看著她瘦瘦的身子推動著體積龐大的電動車,我真想有把刀把自己解決了。這就是從前高高在上的女王越尹,是我,是我把她變得這樣低微。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我想彌補這一切,想讓她回到我身邊,付出一切我都願意。可我知道,她不會再給我這樣的機會。她冷清的聲音響起:&ldo;你怎麼又來了?&rdo;帶著微微的不耐,我感覺心裡的那隻手更用力了。我沉默著,半晌笑出聲,舔著臉說:&ldo;你說我為什麼來?你說你怎麼回兒啊?睡完了留兩萬塊錢算什麼啊?你以為你嫖鴨啊?&rdo;&ldo;……&rdo; …紀時其實我是希望她和我說些什麼,哪怕是像從前一樣罵我和我吵,也好過現在什麼都不說。我終於深刻的認識到,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遠到我無法觸及。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回到八年前,我想回去牽著她的手,天崩地裂世界末日我也不放開。可我沒有這樣的機會,人永遠都要為過去的選擇負責,哪怕是錯誤,也只能硬著頭皮撐著。我太晚才明白,而當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我已經失去了越尹。隔著無邊無際的黑暗,越尹與我不近不遠的對峙,末了,她輕嘆了一口氣,騎上電動車,從我身邊擦身而過。我想叫她,可她留給我的,只剩一個瘦削的背影。我開著車不遠不近的跟著她。午夜的路上車流仍熙攘擁擠,夜生活開始了,馬路像一條長河,汽車尾燈和一盞一盞路燈像落在河面的絢麗光斑,我緊緊的盯著她行駛時落在地上的影子,隨著與路燈的距離,變大,變小,一晃一晃的,看得我的心抽一般的疼。過去那勃勃生機驕縱到有些囂張的小女孩,逐漸被時間描摹成一個輕描淡寫處處小心的平凡女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的感受,我只覺得鼻酸。她慢慢開進了舊城區,尚待規劃的舊城區,聚集著外來務工的人,魚龍混雜,是我平常路過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地方,卻沒想到,越尹就在這裡。這個城市盛世繁華的同時,也存在著斑駁破敗。原來,就是這裡,把越尹一藏八年。越尹開了一路,最後停在一個路口,我以為她到家了,卻不想,她從電動車上下來,開始吃力的推著車。她走的很慢,她那麼瘦,不難看出此刻她有多累。我停了車追上她,什麼也沒說從她手上把電動車奪過來。她沒有推辭,甚至害怕與我有肢體接觸,退的遠遠的,沉默的走在我四步開外。我跟著她穿行在連路燈的沒有的小巷子裡。冷清的月亮籠罩在這片舊城區,別說有規劃的小區,這裡幾乎連棵像樣的樹都沒有,放眼望去全是油跡斑駁的牆面和亂搭亂建的痕跡,破舊的樓房之間摟距很小,巷子都窄窄的,路面失修,有些地方水泥板塌陷,踩上去嘎吱的響,還濺起零星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