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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個行業沒幾個害群之馬?&rdo;高爾夫出了漁莊大門,朝過江大橋方向駛去,鍾藎幽幽地閉上眼。在大橋上,看星星、看漁火,這個時點應該很浪漫。常昊冷笑了下,不想扯遠,回到剛才的話題上,&ldo;我知道戚博遠有一個女兒,我還知道戚博遠許多別的情況,需要一一向你彙報嗎?&rdo;&ldo;不必了。&rdo;鍾藎已經回過神來,她突地覺察到有點冷,這才發現常昊開著窗,&ldo;把窗戶關了。&rdo;常昊聳聳肩:&ldo;我喜歡被風吹著的感覺。&rdo;鍾藎嗅嗅鼻子,空氣裡飄蕩著一絲酒氣,&ldo;你喝酒了?&rdo;常昊臉黑了,眉心連續打了好幾個結。&ldo;喝了酒你還敢開車,我還在車上。&rdo;鍾藎急了,朝外面看看,樹木、街景飛快地掠過眼簾,她大叫一聲,&ldo;你幹嗎把我帶到這邊來?&rdo;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銀色凌志就那麼停在了馬路中間。鍾藎迅速閉上嘴,她確定常昊雙眼中此時閃爍著的不是星光,而是怒意。氣氛降到冰點以下,唯一的聲響是常昊加重加粗的呼吸。&ldo;鍾檢,你一不是我老媽,二不是我老婆,我沒有任何義務要承受你的野蠻、任性、無理,所以你必須為今晚的言行向我道歉。&rdo;鍾藎幾乎忘了……是她上錯車的,他喝酒開車、開不開窗、去天涯還是海角,都是他的權利。&ldo;對不起!&rdo;她不能反駁。道歉並沒有讓常昊火氣平息,&ldo;你是一個被男人寵壞的女人,以為每個男人都應該把你捧在掌心。我告訴你,別做這白日夢。&rdo;鍾藎愕然地抬起頭,被男人寵壞的女人?常昊已經做好鍾藎唇槍舌劍的迎戰準備,她的沉默,讓他有點意外,&ldo;你還有什麼話要說?&rdo;&ldo;再見!&rdo;她推開車門,就這麼下了車。這個女人!常昊咬了咬牙,跳下車。鍾藎小心地避著湍急的車流,向馬路對面走去,然後她四下看看,似是在辨別位置。&ldo;喂……&rdo;常昊抓抓頭,還是叫了一聲。鍾藎繼續往前走,沒有回頭。&ldo;該死的!&rdo;常昊看著她拐進了一條巷子,不知怎麼,竟然升起一股愧疚感。但他討厭這種感覺,因為他覺得他沒有做錯,也沒有說錯。沒想到會經過這裡,這是今晚唯一令人心情愉快的意外了。這條路,鍾藎很熟悉,中學六年,她每天都要走兩趟。工作後,只要回家,她也要抽個時間到這裡轉轉。巷子叫梧桐巷,因裡面有一棵明朝末期的梧桐樹而得名。鍾藎是騎車上學,這兒不是必經的路,到這裡,要繞一個大圈。從巷口進去,騎車是兩分鐘,走路是二百七十二步,到了!她的&ldo;小屋&rdo;。在一幢幢高聳入雲的樓群之中,三層的樓房只能稱為&ldo;小屋&rdo;。&ldo;小屋&rdo;有些歷史了,首任屋主是從國外留學歸來的某國民黨軍官,渡江戰役戰敗,他奉命撤去臺灣,&ldo;小屋&rdo;留給了他的管家。管家的兒子非常有出息,出國留學,後來定居,把管家也接過去了,&ldo;小屋&rdo;對外出租。不過,租住的都是外國人。在這樣的地段,這樣幽靜的庭院,昂貴的租金是情理之中的。院外的梧桐樹還掛著去年的舊果,紫藤花的枝蔓乾乾的,花園裡一片蕭瑟。再過一些日子,再下幾場春雨,院中的景緻就會春意盎然,連牆角的磚fèng間都會有野花在搖曳弄姿。鍾藎見過,然後才留戀不已,她稱這裡為&ldo;城市裡的安鎮&rdo;。花蓓說她有&ldo;小農思想&rdo;,她沒否認。她對凌瀚說:如果有一日有了錢,她就租下小屋當家。凌瀚笑著說:那我可得好好工作,努力賺錢了。鍾藎看著小屋陽臺上漏下的燈光,那個時候,她和凌瀚是什麼關係?他們關係發生質的變化是凌瀚被借到鄰省調查一起持槍搶劫銀行的案子。工作時,凌瀚不常開機,聯絡不上,她天天趴在網上看新聞。那起案子,中央都關注了,嫌疑犯連續在五省作案,已經殺死了十餘人,在鄰省才暴露了形跡。警方給的訊息非常有限,每天都沒什麼大的進展。她吃午飯時,總故意和凌瀚的同事坐在一起。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同事們看到她就拿她打趣,只是他們也沒什麼內部訊息。談不上是度日如年,但是心就是揪著,連笑都很勉強。每月的最後一個週休,她都要回省城的。那個月,她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