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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的一個下午,她送上訴材料去法院,路上遇到凌瀚的一個同事,告訴她凌瀚回來了。一點都不懂矜持呀,她就那麼抱著材料,一口氣跑去了公安局。凌瀚被同事們圍著,你一言他一語的,他忙著應付,沒有看到站在門口的她。凌瀚黑了,滿臉風塵,頭髮也長了,笑起來嘴角多了幾條細紋。突然的,就紅了眼眶。她沒有驚動任何人,默默離開了。她很想很想衝過去,緊緊抱住凌瀚,把這半個月的擔憂、恐懼、思念都叫出來、哭出來,可她發現她沒有那樣做的理由。晚上,有份上訴材料要趕出來,她加了班。晚飯是辦公室叫的盒飯,水芹菜燒ròu,她都怕吃的菜,盒飯開啟後就蓋上了。九點半,熄燈回租處。路上,心思重重,忍不住就是想嘆息。她租的公寓就在檢察院後面,走十分鐘就到了。這邊都是機關小區,治安非常好!深秋的月光,清冷薄寒。一片樹葉,悠悠落下,靜得令人心顫。路上行人已經很少了,當一道身影擋在她面前時,真的嚇了一跳。&ldo;嗨!&rdo;凌瀚手裡提著個大挎包。&ldo;你有什麼事?&rdo;她想笑一下的,沒成功,只吸了吸鼻子。&ldo;我……在等你。&rdo;他向她又走近一步。心,慌了、亂了,&ldo;我住二樓。&rdo;她向上面指指。&ldo;嗯,我沒鑰匙。&rdo;其實他也緊張,不過她緊張的程度比他大,他稍微自如了點。&ldo;我有。&rdo;她站在路邊拉開包包,就差把頭埋進去了。&ldo;找到了。&rdo;她晃著一串鑰匙。他笑了,真想用相機拍下那一刻,她不知她那幅強作鎮定的表情有多可愛。這是他第一次來她租處,時間已這麼晚,可是誰都沒去想是否合適。他下了火車,先回局裡,見過領導和同事,然後晚飯也沒吃,就直接來了這裡。像個傻子樣,一站就是兩個多小時。也沒覺得等待很漫長,心情反而是甜蜜而又寧靜。&ldo;找個毛巾讓我先洗把臉,不然髒得真不能見人。&rdo;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忙燒了壺熱水,找了條新毛巾,還給他拿了香皂。香皂是女孩子們常用的小號圓型的,他捏著看了看,覺得有點新奇。沒想到,它還挺頑皮,才擦到耳背,吱溜一下,從脖頸裡滑了下去。他先從上面伸進去摸了好一會,都沒摸到。他也窘了,曬黑的面容燙得驚人。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她噗哧一聲笑了,&ldo;我來吧!&rdo;他都沒來得及阻止她,也許是不想去阻止,微涼的小手從襯衫裡端緩緩往上移動,掌心貼著他滾燙的肌膚,兩個人同時都僵硬了。她瞪大眼睛,忍不住開始發抖。他呼吸失了序,腦中一片空白,身子下意識地一轉,他輕輕地抱住了她。她以為他要吻她,眼睛嚇得緊緊閉上。他沒有,只是用嘴唇輕觸著她的耳根。耳後頸部的面板像通了電一樣陣陣發麻,如有一根細絲連著心臟,連帶著心臟也頻頻抽緊。&ldo;每天休息的時間很少,但只要一閉上眼,腦子裡都會浮出你的臉。我……很想你。&rdo;她抖得更厲害了。他低低一嘆,溫軟的雙唇柔柔地壓了下來,她在昏亂中笨拙地配合著。她撞到了牙齒,是他的;她嚐到了淚水鹹鹹的味道,是她的。洗手池不合fèng,熱水一點點地漏淨了,毛巾溼漉漉地趴在池底,誰也沒有管。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前,耳邊是清晰的心跳,惶恐憂傷一天的心,緩緩落地。原來,他也是喜歡她的。她偷偷竊喜。&ldo;明天,我們從頭來起。&rdo;嘴唇眷戀地磨蹭著她粉嫩的臉頰,如羽毛般掠過。&ldo;今天算什麼?&rdo;她玩著他襯衫的鈕釦,羞澀地問。&ldo;今天是預告片。&rdo;&ldo;明天……&rdo;&ldo;明天我們正式戀愛。&rdo;鍾藎覺得自己是一片雪,飄飄搖搖的,落在江面上,寂然無聲,悄悄地化,溶在水中,身心再也出不來了。10,花開花落(上)隔天是週五,鍾藎也不知是怎麼度過的,過一會,不是看手錶,就是看手機。莫名的還會生出一絲不安,生怕昨晚只是一個夢,於是,她倚在窗臺,發著呆。凌瀚是下班前十分鐘過來的,她聽到他在走廊上和同事們打招呼,臉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