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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今兒吃了許多好東西,你肯定見都沒見過。”張賀警覺,早打發人散了,使了個眼色給許廣漢,兩人將孩子抱回了屋。關上門,張賀才問:“你跑去哪兒了?可曾撞見了什麼人?怎麼回來的?”劉病已立即獻寶似地將這一晚的奇遇繪聲繪色地講了出來,說到新交的朋友時,更是滔滔不絕,渾然未覺張賀與許廣漢二人早已駭得面無人色。“張令……”許廣漢打著寒戰地將目光轉向張賀。張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面色凝重地朝他微微搖了搖頭。許廣漢艱澀地將舌尖上的話又咽下肚去。“病已,你累了,早點安歇去!”“可是我的故事還沒講完,後來……”張賀不由分說地將他拖上床,三兩下扒下他的衣裳,甩手扔給許廣漢,“趕緊睡覺,明天帶你出宮。”“出宮?真的?我能出宮麼?”“當然!”“太好了!”他興奮得只差沒蹦起來。趁著張賀與劉病已饒舌的間隙,許廣漢揣著那件衣裳悄悄出了門。06、求學一大早許廣漢便給劉病已換了身新衣,劉病已知道這是張賀要領他出宮了,分外興奮。用罷朝食,他便再也坐不住了,拽著許廣漢的手不住催他動身。許廣漢笑道:“掖庭令領你出宮即可,我不需同行。”劉病已大失所望,可憐巴巴地看向張賀。張賀不禁笑道:“你隨我一道去,也可順道回家瞧瞧妻兒。”許廣漢聞言大喜。三人一起來到作室門,張賀出示了門籍,順利出了未央宮。才離開宮門十來步,劉病已已按捺不住激動地歡呼起來。作室門外便是那條東西向的直城門大街,彼時直城門大開,城外的人流正沿著左道湧入,街面上人頭攢動,一片繁忙景象。許廣漢怕劉病已走丟,一出宮門便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胳膊。張賀站在門前來回張望,似乎在找什麼人。果然沒過多會兒,便有一人氣喘吁吁地駕著輜車停在了他們面前。“伯父!”不等輜車停穩,車上的竹簾已掀起一角,一位六七歲大的男童從車內探出腦袋,喜出望外地衝著他們招手。張賀報以慈愛的一笑,車伕將車停住,一邊勒緊馬韁,一邊不忘跟張賀打招呼:“掖庭令,小人奉命將小公子帶來了。”張賀點點頭,將車上的男童抱了下來。那孩子長得虎頭虎腦,劉病已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打量。那孩子也不認生,年紀雖不大,氣派倒不小,衝著劉病已大大方方地咧嘴一笑,笑起時左靨漾起一汪酒窩,十分討喜。“這是小侄彭祖!彭祖,這是病已……以後你們兩個在一處讀書,要相敬友愛……”張彭祖不等張賀說完,已直接撲了過來,拉起劉病已的手,滿臉雀躍,“病已哥哥!”劉病已突然之間得了這麼一位同齡玩伴,心裡比張彭祖更加高興,只是嘴上什麼都沒說。張賀讓車伕將兩個孩子抱上車,一旁駐足許久的許廣漢湊了上來,小聲問道:“讓小公子陪病已讀書的主意雖好,只是張大夫那邊……”張賀擺擺手,不以為然,“不過是讓彭祖與病已做伴讀書而已,能有何不妥?況且,以病已的心性,孤身一人去先生家求學,難免寂寞,日後有彭祖相伴,總好過他再惦記著去正殿尋那金氏兄弟……”道理雖明,但許廣漢心裡仍存了些許疙瘩難以釋然,原因無他,全因張彭祖之父,也就是張賀之弟張安世,目前在朝中雖任職光祿大夫,但他素來行事以大司馬大將軍霍光為準則,所以甚得霍光器重。許廣漢官秩卑微,不會過多地去留意朝堂上風雲變化的黨派鬥爭,他只擔心張安世為了避嫌,會反對自己的兒子與劉病已走得太近。張賀忠於舊主,念及衛太子的主僕恩情,是以對劉病已視若己出,這樣的有情有義之舉,他許廣漢除了敬佩之外別無他念,細想想自己當年與昌邑哀王也是主僕一場,將心比心,要自己做到張賀那般委實不能。別說對現任的昌邑王劉賀如何看待,便是哀王劉髆再生,他也不可能做到像張賀那般投桃報李,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