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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從床上坐起,“我想給君兒訂門親。”“唔?”許廣漢有些清醒了,不覺莞爾,“你整天操的哪門子心啊,平君才多大,你就這麼急著要把女兒嫁出去?”她沒有笑,反而很認真地說:“平君十二歲了,再過得幾年便可為人婦,現在定下親事,也沒什麼不妥的。哪家的女子不是這麼過來的?你這個做父親的整日在宮裡忙碌,難道就不能為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多花些心思?”許廣漢瞭解妻子的固執,她認定的事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況且在對於女兒的教育問題上,他這個父親的確很不負責,他自認虧欠她們母女良多,所以向來不會在妻女面前擺出大家長的架子。“好了,好了,等我回宮便託人打聽。這事不難辦,誰家沒個遠親近鄰的……”“得找個門當戶對的。”“是是是,睡吧睡吧,我找的人家絕對不會比我們家差,放心吧,以我們平君的條件,只有好的,沒有差的……”許夫人被夫君拽著重新躺下。許廣漢習慣性地替她掖好被子,然後翻身閤眼,沒過多久,鼾聲響起,已入酣夢。她卻遲遲不能入睡,腦子裡翻來覆去地盡是白天見到的那一幕。那兩個孩子……唉,但願只是她多慮。04、陵墓金賞娶霍光之女為妻後,兄弟倆便先後升為奉車都尉與駙馬都尉,雖仍兼領侍中一職,但很明顯金賞不再像以前那般經常留宿宣室殿與帝同臥起。金建雖不是很明白其中的緣由,卻也有所領悟:隨著彼此年齡的增長,年少時肆無忌憚、無拘無束的歲月已經一去不返。這一年,金賞十六歲,金建十四歲。也正是這一年,取代金賞值宿宣室殿的侍中人選換成了金安上——金賞與金建的堂弟,金日磾兄弟金倫之子。而與此同時,許平君的親事也很快確定下來。許廣漢能結交的人不外乎未央宮少府官署中的同僚,所以能找到的親家也脫不了這個圈子,他替女兒找的夫君乃是少府歐侯內者令之子。許夫人雖然對這門親事不是十分滿意,然而想到自己的夫君是個閹臣,如果真是考究門第,閹宦之女配閹宦之子,掖庭丞之女配內者令之子,三百石吏配六百石吏,倒還是自家高攀了。她不敢對夫君明言自己更中意光祿勳張安世的三公子,想來這門親是無論如何也攀不上的,更何況如果與張彭祖有所關聯,必然會牽扯上那個與他整日形影不離的劉病已,而她現在最怕自己的女兒和那個一無所有的劉病已扯上關係。思來想去,許夫人最終同意了與歐侯家的這門親事,於是擇定某一日,婚家上門納采。歐侯家也不是豪門富戶,但家境明顯要好過許家,當日歐侯夫人親自領著家僕駕車至尚冠里納採,一時間裡鄰聞訊紛紛爭相趕去瞧熱鬧。隨歐侯夫人輜車而來的還有一隻竹笥,笥內裝的是三匹素,兩匹染色的帛,還有一匹新織的錦。另外歐侯家還帶來了一些水產,專門放在一輛從車上,細點一下,有二十斤鯉魚、二十斤鯽魚、二十斤刺鯿,最稀奇的還是一隻不起眼的竹簍內裝著的那隻活河黿。尚未下聘,僅是上門納采便有這等禮數,可見男家對女家的重視程度,也難怪王意會直言說平君是個有福之人。然而許平君自己並不這麼認為,她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婚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還不太瞭解,只是依稀瞭解到出嫁便是要離開父母到一個陌生人家裡去過日子,而今天來的那些人,正是她今後要共同生活的家人。一想到這個,她心裡愈發惴惴不安,有種說不出的恐懼。堂上的歐侯夫人看上去年紀比母親大很多,同樣她的風度氣質也要比母親高出許多,言行舉止,待人接物,面上都帶著微笑。然而越是如此,平君便越是感到害怕,眼前的婦人高貴中不乏魄力,令她仰止心怯。於是,她緊緊拉著母親的手,有意無意地躲到她的身後,將眾人熱辣赤裸的目光擋置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