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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孃親把香囊給他時,十分慎重,他本指望著能借這個香囊討得主子歡欣,沒想到國歡不曾歡喜,眉宇間反而添了一層落寂。“再好的藥,也免不了是藥三分毒。”國歡微微一嘆,“廖氏有心了,你回去替我謝謝她。”手腕一翻,將香囊塞入袖中,卻沒有再說別的話,大步離開。阿木沙禮出嫁三日後歸寧,因是同城,並不像其他女子遠嫁異地,所以一大早莽古濟就打發了奴太在門房上等著女兒女婿上門。國歡備了厚禮,滿當當的堆了半個車廂,待門瑩扶著阿木沙禮上了馬車後,看到那些禮物,忍不住讚了句:“主子,姑爺待您可真好。”說完,她在心裡又補了句,雖然床笫之間好像有點問題。她正猶豫到家後,要不要如實稟告莽古濟福晉,沒曾想,訥莫顏那丫頭突然跳上馬車,一臉的驚魂不定。“怎麼了?”門瑩推了推她,“一大早你上哪去貪玩了,遍地喊你都找不著,還以為你不想回去了呢。”訥莫顏還是跟木頭似的杵在那,呼呼的喘氣。阿木沙禮也忍不住奇怪地瞥了她一眼。門瑩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頭,沒發現國歡的蹤跡:“姑爺這是騎馬呢還是坐車?”姑爺身體不好,興許是要一起坐車的吧。門瑩打量了下車廂,空間太逼仄了:“訥莫顏,我坐車轅上去,你是跟車走路呢還是坐後頭的騾車?”訥莫顏卻像是沒聽見門瑩的問話般,突然撲過來伸手抓住阿木沙禮:“格格,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阿木沙禮看著她那張略帶疤痕的臉,心頭一跳:“你又闖什麼禍了?”訥莫顏哭喪著臉道:“我……我昨兒個在西牆邊踢毽子,把毽子踢過牆了,昨兒天黑,我踮腳看不著,所以一大早早起,我就想再去看看……我搬了凳子攀牆想找毽子,沒想到牆後有人……”她沒再說下去,一張小臉煞白,瞳仁越發空洞。“然後呢?”門瑩好奇追問。“我……我……”她被門瑩這麼一追問,頓時急哭了。她性子本來就膽小懦弱,因為年紀小心也不夠細緻,所以阿木沙禮出事後,莽古濟遷怒於她,如今她的鼻子和耳朵上還留著傷痕。經此一事後,她膽子愈發小了。“我真不知道牆後有人的……我、我不是要偷窺,那人長得挺好看的,沒想到那麼兇惡……嗚嗚……”她真嚇哭了。當時她雙手攀著牆壁,探頭往隔壁看,發現從這邊牆看過去,恰好正對著隔壁鄰里的後罩房。那裡養了兩匹馬,當時正有個人低頭在餵馬,那人長得特別好看,戴了頂圓頂小帽,一時也分辨不清是男是女。她居然就那麼看呆了,結果被那人覺察,直接朝她扔過來一塊馬糞,砸在她額頭。幸好馬糞未曾曬乾,還是溼的,要不然那力道保不齊就得把她額頭砸開花不可。可饒是如此,也把她打得眼前金星直冒,連閃避都給忘了,只是呆呆的望著對方。“然後呢……”這回連阿木沙禮也好奇了。“那人到底是男是女呀?”訥莫顏抽咽得更加厲害了,明明重點不是這個好不好:“男的……是男的。”門瑩奇道:“你不是說看不出來嗎?”“他開口罵我了!”回想起來,她又忍不住一個哆嗦,害怕道,“那人穿的一點都不像小廝,衣服料子那麼好,我本以為是個有體面的福晉……可是,可是……”門瑩嗔道:“哪家有體面的福晉會去親自餵馬啊。”她伸了食指戳她腦袋,“蠢死了,就這樣便嚇哭你了,真替主子丟人。”自家主子可不是普通人,怎麼這訥莫顏這麼沒底氣,別說自己沒做什麼壞事,就是毽子飛過牆砸到了對方,又能怎樣?門瑩在車內數落訥莫顏,訥莫顏嚶嚶抽泣,阿木沙禮沉思片刻後,便撩起了車窗簾子。這一回倒是不同於方才門瑩好奇張望,阿木沙禮才一露臉,立馬有人快步走到車廂邊上,低聲問道:“福晉有什麼吩咐?”阿木沙禮不用看人,聽聲音便知是國歡那位貼身侍女松汀。“這左鄰右舍住的都是哪些人家?”這時馬車正挺在門口,從車窗往外看,這條街路面挺寬綽,鋪的甚是平整,圍牆方正整齊,想來住在這裡的也不像是尋常人家。松汀正要回答,那頭馬車的車門開啟,國歡一身清爽地站在了車門前。門瑩極有眼色的立即縮了頭,鑽出車廂,訥莫顏卻依舊低頭在啜泣不已。國歡一邊低頭鑽進車廂,一邊笑問:“這是怎麼了?你家格格又欺負你了?”和新買來的門瑩不同,訥莫顏從小跟著阿木沙禮一起長大,國歡自是與她也十分熟稔,說話都透著一股子門瑩沒法替代的親近。訥莫顏這才意識到國歡上了車,忙胡亂用袖子擦了眼淚,手腳並用的爬下了車。國歡含笑看著訥莫顏的背影,笑道:“這孩子又怎麼了?”阿木沙禮不答,眼睛瞟向窗外,果然發現松汀已不見了。國歡撩起長袍,挨著她身邊坐下,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車窗外的景緻。這時,車身一震,隨著車軲轆的轉動,馬車緩緩向前行駛。大約走了十多丈,一水的一人半高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