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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又沒有足夠強大的孃家支撐,短短几個月,她便猶如一朵缺失水分的鮮花般,迅速枯萎。術祿無法向孃家人傾吐她的苦水,所以這三個月來,她一得空便會跑到二哥家來找昔日的手帕交。然而與過往相比,昔日的閨中好友那熱情開朗的性子,在如今的二嫂卻像是不復存在了一般,令她增添了莫名的疏離感。就如同像現在這樣,她哭了許久,淚眼婆娑中抬頭髮現對面端坐的阿木沙禮始終表情淡淡的,既沒有同仇敵愾,也沒有好言相慰。術祿訕訕起來,心中備感惆悵,她胡亂用帕子擦了擦臉,哽咽道:“是我造次了,你……你只當我今兒沒來過吧。”阿木沙禮嘴角勉強扯了個笑容,無怪乎她提不起精神來理會術祿,實在是今天早上她在後院的牆頭竟再次遇見了那個煞星奴才。一整天她腦海裡總是盤旋著那個頂著一張宛若女子容貌的少年,趴在牆頭對她說“銀貨兩訖”時冷若寒霜的眼神,她便產生出一種自己是否做錯了,是否為虎作倀的忐忑不安。“你若是能像四姑那般儘早懷個孩子,日後母憑子貴,自然就能在瓜爾佳家站穩了。”冷不防的,身後傳來一個溫醇的嗓音。術祿窘迫不已的從圓墩上站了起來,侍立一旁,看著二哥大步走進屋裡,雖然剛剛開口是跟她在說話,可這會兒他明顯沒有將她擺在眼裡,他只是面帶微笑的徑直朝炕上的阿木沙禮走去。阿木沙禮沒有起身相迎,甚至於她連起身的姿態都沒有擺弄一下,仍是心神不屬的歪在炕上,整個人顯得沒精打采的。國歡上前抱了抱她:“今兒天氣不錯,怎的沒有出門?”阿木沙禮看了眼術祿,掙脫他的懷抱。她的本意是想讓他明白,這會兒有客人在,讓他在人前收斂一些,哪怕那客人是他的妹妹,她也不習慣在人前故作恩愛親暱姿態。國歡懂她的意思,可偏偏我行我素,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得寸進尺般摟住了她的細腰,貼著她的後背一併坐在了炕沿上。阿木沙禮細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天熱了,身子乏,我不想動。”術祿見兄嫂親暱,她杵在那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尷尬。好容易見阿木沙禮開了口,她忙接下話來,打趣道:“瞧阿木沙禮這樣犯懶的樣子,倒像是有了身子一般……”話沒說完,對面兩夫妻卻齊刷刷的變了臉色。原還和顏悅色的國歡突然沉下臉來,繼續剛才進門時的話題,對著術祿道:“你既已嫁到了瓜爾佳家,就該學學四姑那樣,安守本分,以夫家為重。你心懷不滿,怎麼能與費英東扎爾固齊做一對恩愛夫妻?”國歡的訓斥,令術祿又羞又愧,偏還當著閨中好友的面,將她僅存的一點臉面都給剝盡了。阿木沙禮與他們兄妹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國歡身子不好,性情頗有些孤僻,外人常以為褚英的這個二阿哥是個溫柔淳厚的,更有人贊他性情頗類代善,是個好脾氣的。不過阿木沙禮卻很清楚,大舅家的兩位表哥,論脾氣性格,國歡比杜度更加霸道強勢,不講道理,雖然他面上笑得一團和氣,骨子裡卻是個極為偏執的。這也許跟他從小的成長環境有關,因為父母兄長怕他夭折,所以過於遷就。然而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在過去見到國歡這般對旁人使性子,單純的阿木沙禮或許不會怎樣,如今她心思變得特別敏感,國歡這話明面上聽著像是在訓斥術祿,可入了她耳中,卻如同是在指責自己一般。兩人成親一年多來,阿木沙禮自問沒有盡到半分妻子的責任,心虛愧疚之下,愈發覺得國歡話中有話,不由沉下臉來。國歡並沒有看到身前嬌妻變幻的臉色,只是不喜術祿經常上門叨擾,幾句話便將術祿說的面如土色,悽楚慘淡的告辭離去。術祿獨自離去,出門後發現兄嫂二人竟無一人出來相送,不由悲從中來,愈發哭得像個淚人兒般。她來時本騎的馬駒,這時哭的妝容全化了,哪裡還敢騎馬在街上招搖?正左右為難之際,對面過來一輛馬車,她急忙背過身去,沒想到那馬車卻停了下來,車窗簾子掀開,探出一張溫柔嫵媚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