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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二叔家的嶽託才對。”提到嶽託,本還笑意吟吟的阿木沙禮不覺斂了笑容:“好好的奚落他做什麼?他可比你還小一歲呢。”“小一歲不假,可他比我們都大人樣啊。我聽說他本是求了大姑父家的多積禮,想隨扈去烏拉的,不過他小子運氣不大好,家裡原有個刻薄繼母時刻在背後捅刀子,這會兒新娶的福晉……據說是個河東獅、母大蟲……”阿木沙禮眼睛瞪得溜圓:“母大蟲?誰這般促狹在背後詆譭嶽託的名聲?”“你倒也不笨,猜得出是有人刻意傳這話抹黑嶽託。只是這話不是別人傳出來的,是二嬸串門子的時候在親戚跟前散播開的,把嶽託的新福晉貶得一文不值,連帶嶽託名聲也不怎麼好聽起來。不過他去不成烏拉,和這個也沒多大關係,說到底,他即便是成了親,也才十三歲。大哥這回能去,已是破例。”杜度能破例隨軍去烏拉,是努爾哈赤為了安撫褚英留守的怨氣做出的讓步。杜度年紀輕,他去隨軍,其實根本立不了什麼功勳,不過是走個過場,而且努爾哈赤愛護孫子,也絕對不可能把杜度往危險的前鋒上塞。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杜度這回能隨去烏拉,就已經足夠令他在第三代的小輩中長臉了,噶祿代因此高興得好多天都沒合攏嘴。阿木沙禮仔細看了看國歡,發現他神情一直是淡淡的,既沒有特別失落,也沒有特別傷心,似乎不管是欣月的失蹤,還是杜度的出類拔萃,都不足以影響到他的情緒。這個表哥,好像年紀漸長,就越會收斂情緒了,以前憑她對他的熟悉,還能從他的表情上揣摩出一二分來,倒如今,他已是完完全全地喜怒不形於色了。讓她無奈之餘,也因此生出一抹望而生畏的感覺來。如杜度那般,哪怕他狂風暴雨,她總也是絲毫不懼的,因為熟悉,因為知道他對她就那三板斧,終是拿她沒轍的。可是對待國歡,她是越來越沒底了。惹毛國歡的底線在哪裡?她捉摸不透,反而生了不敢輕易撩撥虎鬚的疏遠感。“阿木沙禮。”他突然喊她的名字。“嗯?”回過神來才發覺他竟已站到了她的面前。“又在想什麼?”彈指在她眉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果然姑娘家長大了,心思就大了。”“才沒有。”“你不喜歡東珠?”“沒有啊。”“不喜歡也沒關係啊,東珠是個好東西,你要不喜歡,可以轉手賣出去,我認識個行腳商人,可以幫你問到個好價錢,比去馬市還划算。”“啊?”國歡的表情太過認真,認真得她都不知道如何拒絕他的好意,“只是……”“嗯,就這麼說定了,你也是大姑娘了,也是該掙些體己銀子,時不時地買些自己喜歡的胭脂水粉什麼的。你且放心,這些東西你大可以放在我這裡,我替你收著,保證不會讓姑姑發現。對了,除了胭脂水粉你還喜歡什麼?”她被弄暈乎了,順著嘴答:“聽、聽說天朝的馬面裙甚是好看。”“哦,那價錢可不菲。”國歡沉吟片刻,“要弄來馬面裙倒也不難,我有路子,回頭量了你的身量,託人按你的尺寸做一條。只是單獨一條馬面裙穿起來可不好看,到底還是要襖裙、鞋襪搞上一整套才好……”“我、我……”她可沒想過那麼遠,一條馬面裙就足以讓她心跳加劇了,哪敢奢望其他的,“我可沒那麼多錢。”算上這麼多年來積攢的月例銀子,也不夠買縫製一條馬面裙所需的綢緞,想來要湊夠一整套的襖裙,即便是賣了那串東珠手串,也還是遠遠不夠的吧?可是……可是,一套襖裙,想到那日和術祿等人閒聊時說起的天朝服飾,想起額涅隨口說的一句,當年阿巴亥福晉便是因為穿了一身素白月華的襦裙,風姿絕代,在眾女脫穎而出,令郭羅瑪法一見鍾情,從而捧上了大福晉的位置,專寵至今……她不敢肖想去穿那高腰襦裙,只是襖衣馬面裙,還是可以穿上一穿的不是麼?若是能得一套襖裙,傣去……國歡注意到她呼吸急促起來,一張小臉漸漸漲紅,知道她動了心,不由會心一笑。“我看了你今天的女紅,手藝不算太好,也不是太差,想來是新手的緣故。你照著今日那隻荷包的樣子再做一個來,記得用些心思,我拿去給行腳商人瞧瞧,看能賣多少錢。若是好,這也算是一個進項,我再給你淘些時新的花樣子來,你照著繡……你覺得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