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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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四天，還是五天？整整一星期，何麗真都沒有見到萬昆。而重新收上來的週記裡，也不再有萬昆的名字。何麗真覺得，之前的那些，似乎都已經過去了。直到有一天晚上，何麗真再次被吳嶽明攔住。當然，這次何麗真已經吸取教訓，在身邊豎起一道高高的圍牆，她站在走廊的拐角處，旁邊的樓道里擁著放學的學生。&ldo;什麼事？&rdo;何麗真抱著手臂說。&ldo;老師……&rdo;吳嶽明的語氣聽起來有點猶豫。何麗真眯起眼睛，說：&ldo;是不是萬昆的事情？&rdo;吳嶽明抬起頭，&ldo;你知道？&rdo;&ldo;我知道什麼？&rdo;吳嶽明抿了抿嘴，說：&ldo;老師，你能借我一點錢麼？&rdo;何麗真還以為聽錯了。&ldo;你再說一遍？&rdo;吳嶽明說：&ldo;我能不能跟你借點錢？&rdo;何麗真說：&ldo;借錢幹什麼？&rdo;吳嶽明沒有說話。&ldo;怎麼沒動靜了，借錢幹什麼？&rdo;何麗真說，&ldo;你們惹麻煩了？&rdo;吳嶽明皺了皺眉，說：&ldo;不是我。&rdo;靜了一會，樓道里的學生都走光了，何麗真開口，說：&ldo;萬昆怎麼了？&rdo;吳嶽明說：&ldo;你能借我點錢麼，很快就還你。&rdo;何麗真抱著手臂，往前站了一步，一字一頓地說：&ldo;你聽不懂我說話麼，我問你，萬昆怎麼了，你們為什麼要借錢。&rdo;吳嶽明後退半步，低聲會說了句算了，然後轉身就往樓下走。何麗真也不知道哪來了較真勁，緊著幾步抓住他的揹包帶，給他拽了回來。&ldo;你把話說清楚！&rdo;何麗真火氣上來，&ldo;要不現在就去辦公室，找胡老師說！&rdo;吳嶽明一甩膀子，說：&ldo;沒事。&rdo;&ldo;吳嶽明！&rdo;何麗真到底是老師，吳嶽明還沒聽過她這麼大聲說話，一時間老實站著，也沒有再跑。&ldo;你和萬昆一週沒來上學，去哪了？&rdo;&ldo;我去打工了。&rdo;&ldo;萬昆呢？他也去打工了？&rdo;何麗真&ldo;他家裡怎麼了？&rdo;吳嶽明一臉的不想說，但是已經開了頭，何麗真又是這樣，他一肚子後悔，不該腦子一熱來找她。&ldo;昆哥上個週末就回家了。&rdo;上個週末。那就是跟她分開之後，何麗真想。&ldo;他差不多每個月回家一趟，不過一般兩三天就回來了，像這樣在家呆整整一週很少見。&rdo;吳嶽明說，&ldo;昨天……&rdo;&ldo;昨天怎麼？&rdo;&ldo;昨天晚上他給我打了個電話……&rdo;吳嶽明的聲音小了一點。何麗真說：&ldo;說什麼？&rdo;&ldo;他跟我借四千塊錢。&rdo;何麗真微微皺眉，四千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關鍵是看做什麼。&ldo;他說沒說借錢幹什麼？&rdo;吳嶽明眼睛看向一邊，緊緊盯著角落裡扔著的一把掃帚，&ldo;我只能告訴你他是要拿回家裡的，其他我不能說。&rdo;&ldo;你不用來這麼幼稚的一套。&rdo;何麗真挑挑眉，冷言說，&ldo;你們這個年紀最喜歡這些，這個不能說，那個不能說，好像什麼都是秘密一樣。&rdo;吳嶽明忽然轉過頭，瞪著何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