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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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巧啊。&rdo;李常嘉過來，說，&ldo;在這碰見了，你來逛街？&rdo;&ldo;嗯。&rdo;何麗真點點頭，&ldo;你也是？&rdo;&ldo;我來買兩件衣服。&rdo;李常嘉笑了笑，在何麗真周圍看了看，說：&ldo;你一個人？&rdo;何麗真停頓了一下，然後說：&ldo;……對。&rdo;在她說對的時候，忽然看見了李常嘉身後的萬昆。萬昆還是那副姿勢，雙手cha兜，痞子一樣站在商場的轉門後面，神色玩味第看著他們。何麗真轉過眼，定聲說：&ldo;對，我一個人。&rdo;&ldo;我也是一個人，剛好中午了，要不一起吃個飯吧。&rdo;李常嘉說，&ldo;我請客，怎麼樣？&rdo;何麗真笑著說：&ldo;您太客氣了，走吧。&rdo;她跟李常嘉並排走著，李常嘉問她：&ldo;想吃什麼？&rdo;&ldo;什麼都行。&rdo;李常嘉在一邊走一邊跟她推薦菜館，何麗真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一直走到路口轉過彎，把那個商場遠遠留在身後時，她才把那幾個飯店的名字真正聽清楚了。李常嘉最後選了一家泰國菜館，店在另外一家商場的頂層，面積不大，人也不是很多。李常嘉點好了菜，兩個人就坐在座位上閒聊。何麗真說：&ldo;上次我去聽了您一節課，感觸真深。&rdo;&ldo;是嗎？&rdo;&ldo;嗯，我是今年九月才正式做老師的，是個新人。&rdo;&ldo;看著不像啊。&rdo;李常嘉笑笑。何麗真問：&ldo;怎麼不像了。&rdo;李常嘉說：&ldo;我看何老師挺沉穩的，你這個氣質最適合當老師了，看著就有威嚴。&rdo;有什麼威嚴……何麗真回想起萬昆，腸子都扭到一起了。&ldo;您開玩笑了。&rdo;何麗真說。&ldo;別這麼稱呼我，我今年才二十九，咱倆是同輩人，你就叫我名字吧。&rdo;李常嘉說。&ldo;啊，好的。&rdo;李常嘉還要說什麼，忽然眉頭一皺，轉頭咳嗽了起來。他捂著嘴，咳得很沉。何麗真倒了杯水遞給他，說：&ldo;李老師你沒事吧。&rdo;李常嘉咳嗽得臉都有點紅了，接過何麗真手裡的水，說：&ldo;沒、沒事，咳咳。&rdo;他喝了兩口水，總算是把咳嗽壓下去了。&ldo;不好意思，職業病。&rdo;何麗真眨眨眼，李常嘉笑著說：&ldo;別怕，我是本來氣管就有點問題，後來總吃粉筆灰，就嚴重了。&rdo;何麗真有點擔心地說：&ldo;要吃藥麼？&rdo;&ldo;沒事沒事。&rdo;李常嘉轉移了話題，說：&ldo;何老師對於現在的工作有什麼看法麼？&rdo;何麗真一愣，&ldo;看法？你指什麼看法？&rdo;&ldo;不瞞你說，我現在正和幾個老師籌備一個補習班，大概一兩個月之後開班，地點已經找好了，現在還缺幾個老師。&rdo;李常嘉看著何麗真，說，&ldo;不知道何老師有沒有興趣？&rdo;&ldo;補習班？&rdo;&ldo;對。&rdo;李常嘉說，&ldo;就算是兼職了。&rdo;&ldo;可是我們學校裡說，好像不讓老師在外面做補習班……&rdo;&ldo;呵。&rdo;李常嘉無所謂地笑了笑，說：&ldo;這你就不知道了，哪有老師不做補習班的，你們高三年級是不是有個老師教數學的，叫胡飛。&rdo;&ldo;啊，是，是高三年級的班主任。&rdo;&ldo;他也來。&rdo;何麗真瞪大眼睛。李常嘉說：&ldo;我們之前就聯絡好的，何老師想來麼？&rdo;&ldo;這……&rdo;何麗真說，&ldo;太突然了，我能考慮一下麼。&rdo;&ldo;當然可以。&rdo;&ldo;嗯，我儘快給你答覆。&rdo;何麗真說著，還感謝了李常嘉，&ldo;不過你能來找我，我很謝謝你。我沒有教幾天課，如果要做，不知道能不能做好。&rdo;&ldo;沒事的。&rdo;李常嘉看起來對何麗真萬分自信，&ldo;開教研會的時候我就覺得何老師不錯，你放心，肯定能行。&rdo;一頓飯下來，何麗真對李常嘉印象不錯。她回去之後，也認真考慮了一下李常嘉的提議。其實他說的沒錯，老師上補習班賺點外快，太正常不過了，學校也不可能管太多。週一上課，萬昆和吳嶽明不如意料地沒有來。何麗真把批好的試卷發下去，把題目講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