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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站在工地門口閒聊，施工現場的起重機和挖掘機開動的聲音此起彼伏，帶起來無數灰塵，何麗真忍不住拿手捂住嘴，萬昆見狀，說：&ldo;你先回去吧，我也要開工了。&rdo;何麗真透過迷眼的沙子看著工地裡面，覺得萬昆實在太苦，可她又幫不了他什麼忙。風吹的急了，沙子刮在何麗真的臉上，都有些刺疼了。一隻大手擋在何麗真的臉頰旁，萬昆說：&ldo;回去吧，等會變天了。&rdo;何麗真點點頭，&ldo;那你注意休息，我先走了。&rdo;她拿過萬昆手裡空掉的飯盒，轉身離開。萬昆也轉頭就走，何麗真走到一半回過頭，看見萬昆走向工地深處，別說回頭，大踏步向前走，腳步頓都沒有頓一下。何麗真轉身接著走，嘴角不由得掛上一絲笑。流氓，無賴，利落，乾脆。他變回了從前。不過，也似乎有那麼些微的不同了。回去後萬昆找到陳路把情況說了一下，陳路鼻孔都放大了。&ldo;又不行，今天就不行，明天還不行，那後天呢，後天是不是又不行？&rdo;&ldo;後天還真不行。&rdo;萬昆說，&ldo;後天我要參加運動會。&rdo;&ldo;……&rdo;陳路盯著他，&ldo;那大後天我要參加春遊，行不行？&rdo;&ldo;我沒跟你開玩笑。&rdo;萬昆說，&ldo;大後天也是運動會。不過你放心，不會耽誤事的，我想好了……&rdo;他一邊說，一邊靠近陳路，低聲說，&ldo;我們明天早上做。&rdo;陳路蹙眉，&ldo;早上？&rdo;&ldo;嗯，你沒發現麼，他除了晚上願意出去喝點小酒的習慣以外，凌晨的時候也經常起夜。&rdo;陳路一臉詭異地看著他，&ldo;你怎麼知道？&rdo;萬昆說：&ldo;他就跟我離了兩個c黃位，他幾乎天天都會起夜，時間也很固定。&rdo;陳路說：&ldo;幾點？&rdo;&ldo;四點半。&rdo;陳路有點懷疑，&ldo;真的假的。&rdo;萬昆說：&ldo;愛信不信。&rdo;&ldo;那我們怎麼辦，在廁所下手？&rdo;陳路覺得有點不妥，說：&ldo;都在工地裡，萬一被看見了，或者他叫喚了怎麼辦？&rdo;萬昆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抬起一隻手，伸出食指，在陳路下頜的部位點了一下，陳路縮緊下巴，&ldo;幹啥啊你。&rdo;&ldo;這個地方。&rdo;萬昆看向陳路，說：&ldo;你熟悉麼？&rdo;陳路沒懂，&ldo;啥意思。&rdo;萬昆點著一根菸，嘿嘿一笑，說：&ldo;看來是不怎麼熟了，明早老子教你一招，好好學著。&rdo;萬昆的神情太恣意，太輕鬆，以至於陳路都忘記追究他那個長幼調轉的稱呼。不過，很快他就覺得，他也確實沒有必要糾纏這些，因為萬昆當著他的面，秀了一把什麼叫迅速解決戰鬥。因為早上要做事，陳路激動得一宿沒睡覺，他趴在被窩裡跟萬昆發簡訊聯絡，一直在問他王力的情況。結果萬昆可倒好，留了一句他四點再起來，就睡著了，留陳路一個人興奮到不行。看著黑漆漆的木板，聞著周圍工友的腳臭味，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等下要做的事情。四點的時候，陳路眼底充血，太陽穴腫脹，牙關緊咬。萬昆在朦朦朧朧之中睜開眼，又打了個哈欠。四點二十，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王力從c黃上坐起來，穿好拖鞋，準備出門上廁所。陳路從c黃上下來，都沒穿鞋，穿了雙襪子，迅速跟過來，萬昆也走出板房。四點多，天還沒有亮，外面冷颼颼的。王力走在前面不遠的地方，陳路緊拉著大步走的萬昆，壓低聲音，&ldo;你注意點，別讓人看見了！&rdo;萬昆擺擺手，甩開陳路，陳路就這麼看著他走到王力身後，還拍了拍他的肩膀，陳路被萬昆的動作嚇了一跳，怕出狀況，牟足了勁要衝過來。王力睡得迷迷糊糊，完全沒有想到有人會拍他肩膀，他回過頭，還沒看清人是誰，已經被一拳打在下顎上。王力腦子一糊，瞬間就倒了。這整個過程還不夠三秒鐘，陳路都還沒來得及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萬昆已經在他頸部又補了一下，王力就跟個死人一樣躺在地上。陳路過來，天氣明明寒冷，他卻一身的汗。&ldo;完了？&rdo;萬昆用腳把王力翻過來，臉朝上，他點了一根菸，陳路連忙說：&ldo;別點菸啊，被人看見咋辦。&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