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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一低，萬昆就看見乾乾淨淨的頭頂，頭髮一絲一絲，黑黑亮亮。萬昆低聲說：&ldo;我就隨便一說，你別不好意思。&rdo;何麗真淡淡地吸了一口氣，又抬起頭，看著萬昆，說：&ldo;我問的是你有沒有特別愛吃的東西，我給你做。&rdo;萬昆掐著腰，唔了一會，然後說：&ldo;就吃雞蛋餅吧，又快又好吃，量還多。&rdo;何麗真有點擔心，&ldo;光吃雞蛋餅營養能跟上麼。&rdo;&ldo;放心啦。&rdo;萬昆一邊安慰何麗真，一邊晃晃脖子轉轉肩膀，放鬆一下。&ldo;我不用長身體，我已經長好了。&rdo;何麗真有點好笑，二十歲就說自己長好了，她問：&ldo;什麼長好了。&rdo;萬昆一頓，而後一臉深意地看著何麗真，邪笑，緩緩地說：&ldo;什麼都長好了呢。&rdo;&ldo;……&rdo;何麗真有點懷念之前他覺得她生氣的時候，那時候他多可愛，跟她說話都是戰戰兢兢的，一句話想三遍，完全把她當成一個老師來尊敬。別看萬昆現在耍流氓，其實他心裡是有譜的，他一直盯著何麗真的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放過，他隨時做好道歉和賴皮的準備。好在何麗真的容忍度堪稱一流，萬昆摸清底線，正打算再來一輪看看她的紅臉蛋的時候，何麗真忽然說：&ldo;你知道過兩天學校有運動會麼。&rdo;萬昆一努嘴，似乎思索了片刻，&ldo;已經到這時候了？&rdo;他想了一會，說，&ldo;也對了，馬上十一了。&rdo;何麗真又想起一個問題，說：&ldo;十一你們放假麼？&rdo;萬昆沒有回答，反問她：&ldo;你放麼？&rdo;&ldo;放啊，老師是跟著學生一起放假的。十一法定假日，高三也會放假，你們這裡呢。&rdo;&ldo;可能能放個三四天，不過要是上班的話，十一會多給錢的。&rdo;何麗真說：&ldo;其實勞逸結合最好了，你也不用這麼趕著做事，這邊的活應該都不輕鬆，要是身體累垮了那就得不償失了。&rdo;說完，何麗真看著萬昆嘴角一咧，表情似乎又有些邪門，她馬上說：&ldo;你好好說話。&rdo;萬昆那些個調調瞬間被捏了回去。&ldo;好好好，我好好說話。十一我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rdo;&ldo;那運動會呢。&rdo;&ldo;運動會？&rdo;萬昆有點感慨地說，&ldo;我前兩年都參加了。&rdo;&ldo;我聽說了。彭老師說你的成績不錯。你跑得很快麼？&rdo;其實萬昆本來是完全沒有打算考慮這個什麼運動會的，現在各種事忙的他要死要活，但是聽到何麗真這麼一問，他又有點忍不住想去顯擺一下。&ldo;我跑得快不快，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do;萬昆說。何麗真一訝異，&ldo;你要去？&rdo;萬昆衝她笑笑，說：&ldo;去唄，你不是鼓勵學生積極參與集體活動麼。&rdo;何麗真心裡有些高興，不管如何，萬昆肯接近校園，她都是開心的。&ldo;那你想報什麼專案，我去跟胡老師打聲招呼，讓他先幫你報上名。&rdo;&ldo;不用。&rdo;萬昆說，&ldo;我會聯絡他的。&rdo;又聊了一會，萬昆明顯能夠感受到何麗真的情緒比一開始高漲很多，萬昆想起一件事，問何麗真說：&ldo;是不是教師也要參加運動會，你報什麼專案了。&rdo;一提這個，何麗真就覺得臉上有點無光，她說：&ldo;我之前分心得厲害，報名報得太晚了，就剩下一個鉛球了，胡老師就給我報上了。&rdo;說到這，她緊急補充一下，說：&ldo;反正老師的專案也是為了應景，都是比著玩的，重在參與。&rdo;她一邊說，一邊抬起眼，剛好看到萬昆的目光留在她的視線裡，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認真。&ldo;……之前分心得厲害。&rdo;萬昆低低地說，&ldo;是因為我麼。&rdo;何麗真說：&ldo;你覺得呢。&rdo;萬昆低下頭，靜默片刻，然後驀然一笑，說：&ldo;那我補償給你，我教你扔鉛球。&rdo;&ldo;什麼時候？&rdo;&ldo;明天下班怎麼樣。&rdo;在女人面前，萬昆毫不猶豫地甩掉朋友，把之前跟陳路的計劃一巴掌扇到旁邊，&ldo;就在這，你晚一會來，我下班了跟你去外面練。&rdo;何麗真說：&ldo;可我沒有鉛球。&rdo;&ldo;放心，我來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