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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他收了聲,淺淺笑起來。我慢慢回神,只覺得兩頰溫熱。猛地起身,舉步向外走去。他抑著音笑道:“在房中憋了數天,還沒厭煩?自來汴梁,我們還未仔細逛過,今日我們出去一天。”我腳步一頓,心中忽地想起一事,回身道:“府中似是出了事?和趙普有關。”他笑容隱去,點點頭。他必是也聽到了奴僕與鬼叔叔的話,但此時他帶自己出府,與理不合。我問:“府中真有大宋皇帝的人?孃親甚少露面,照理說,他們不該發現孃親的。若說,隱身之人武功高強,能近得了湖中小樓,況且還能瞞過孃親,似是不可能。”他點點頭,聲調平平道:“趙普乃趙匡胤近臣,趙光義用他也只是一時需要。對這樣的開國功臣殺不得,留下又心難安,派人監視就省心多了。至於隱身之人,武功高倒未必,但是趙普近身隨侍的可能性就很大。趙普應該明瞭趙光義安插人在自己身邊,他不避諱見了你孃親,心裡想必也做好了準備。”趙普身子康健,而宣揚病狀危危。知身側有奸細,而不顧不管。這不像是為官多年老臣子的作為,這反常舉動是為了何人?為了何事?我不得而知。如果是為了招回鬼叔叔,那趙普之死,豈不是我們間接造成的。我所想的,他許是也想到了。見我面色沉鬱默著不語,他起身走過來,柔聲道:“我們現在就出府,去嚐嚐汴梁城中的小吃。”我搖搖頭,“說不定鬼叔叔會有什麼需要?”他凝目看著我,“趙普稱病乞休之後,趙光義探病數次。”我一呆,只是稱病便有數次探訪,如今出了事,趙光義必會來此。原來出府遊玩是假,避趙光義是真,我扯唇擠出絲笑,“我回房梳洗一下,即刻就好。”他撫撫下巴,嘴角噙著絲笑,閒閒地道:“那淡粉束帶的衫子,本人很喜歡。”心知他是為了緩解這一夜我沉悶的心緒,他如此有心,我豈能辜負,遂裝不懂,嗔道:“哼,本姑娘穿什麼,向來是隨性而起,從不因別人喜歡而改。”話雖這麼說,但走在汴梁街道上的我身著溥蠶衣,淡粉束帶,耳邊垂著墜子並非粉色,被我臨時起意換成了與衣衫相近的米白色。頭髮鬆鬆綰成蓬蓬的辮子,淡粉絲巾繫於髮梢。我面孔微燙,身側的他一直微抿嘴角,面色一貫繃著的線條柔和了下來,眉目之間蘊著笑意。耶律宏光隱去渾身霸氣冷意,面目極是俊朗,舉止神態又帶著貴氣。且同行的我不似尋常女子一身綾羅綢緞,而是一身淡素白衫,況且天色尚早。一路之上,早起開鋪、擺攤、遛鳥的眾人紛紛注目。耶律宏光依然故我,傲然緩行。他個頭高,輪廓眉眼又稍稍異於漢人,雖說汴梁有經商的契丹人,但依他的穿著打扮氣質舉止,誰會以為他是普通的生意人。我輕咳一聲,他低頭笑問:“餓了?想吃什麼?”我搖搖頭,抿唇淺淺笑起來,“氣度雖是不凡,但這麼明目張膽在路上招搖,你不怕被人告知官府,說有契丹奸細入侵。”他看著我啞然失笑,半晌後方無奈輕搖頭,“既然你如此擔心,那我們就找家店,老老好實實地吃,吃完之後,找個清靜之處慢慢打發時間。看來我一遊汴梁城的打算終是要落空了。”我仍是抿唇笑,“我們本就是為避麻煩才出府的,如果在外又惹出點事來,雖不懼怕,但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說是不是?”他讚賞地點點頭,邊走邊打量路兩邊的店家。我收了笑,暗暗嘆口氣。細風輕拂,皓月當空。我靜坐於湖邊一棵大樹的枝椏上,全身隱於婆娑綠葉的陰影之中。腳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侍衛個個肅容挺立著。我鄙夷的撇撇嘴,心中暗自揣測,趙光義擺的這陣仗僅是向世人昭示他顧念舊臣嗎?顯然不是,因為趙府外並無異常,沒有一兵一卒。如果不是,趙普乃是舊臣,鬼叔叔趙凌身無官職,又無兵權,趙光義也勿須大費周張。趙光義另有所圖。圖的是什麼,答案顯而易見,從湖岸四周的侍衛數量既可瞧出端倪,也由此可看出,爹爹之死和趙光義有關。趙光義身為一國之君,竟然擔心一介女流的孃親。即便孃親武功高強,但深宮大院殿閣極多,千門萬戶,想刺殺他,也非易事。他應該能知道這個理,按常理說,他不該夜宿趙府。除非,他知道鷹宮,也知道孃親曾在鷹宮的地位。他擔心孃親會挾鷹宮力量對付大宋,對付他?我心一沉,如果是這樣,孃親會返回鷹宮嗎?如果自己在,孃親有顧慮,或許不會破釜沉舟,不會再次入鷹宮,但孃親心中的鬱結會一生無法解開。如果自己遠離這一切,孃親沒有顧忌,若以為爹爹報仇為交換回鷹宮,鷹宮顯然會同意。因趙光義繼位這麼多年,鷹宮與契丹之間並無大的正面衝突,一是證明鷹宮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正面出擊契丹,二是證明鷹宮沒有同大宋皇室結成聯盟。若趙光義驟然辭世,新皇登基,契丹、西夏必會藉機擾邊,那時鷹宮要求結盟,新皇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