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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劃過陸柔真的面頰,於是陸柔真的面板就在胭脂下面真的紅了:&ldo;為什麼?&rdo;聶人雄低聲說道:&ldo;舉辦結婚典禮的話,還是有個爹比較好。旁人都說我是土匪出身,說起來你嫁給一個土匪,總像是不大好聽。&rdo;陸柔真垂下眼簾,猶猶豫豫的答道:&ldo;沐同,我畢竟是個……是個寡婦,大張旗鼓的舉行結婚典禮,是不是不大好?要不然,我們兩個出去做一次旅遊吧,現在的新式夫婦,有很多也都是這樣旅行結婚的……&rdo;聶人雄把面前一盤龍鬚菜端到她的面前:&ldo;寡婦又怎麼樣?我自己喜歡,誰管得著?婚禮必須舉行,不但要辦,而且大辦。誰敢笑話,我宰了誰!多吃!&rdo;陸柔真聽他說話東一句西一句的,不由得笑著夾了一筷子龍鬚菜。聶人雄不是嬌滴滴的文明少爺,一旦倔強起來,大概比火炮的威力更大;所以陸柔真不和他硬碰硬。四兩撥千斤才叫真本事,況且她像愛眼珠子一樣愛著他,萬萬不忍在他臉上撓出血痕。待到陸柔真吃飽喝足,田副官進入包廂,收了碗筷撤了桌子。陸柔真走到床邊坐下,屁股剛一捱到床褥,卻是隨即又起來了。眼看田副官已經掩了房門徹底離去,她拿起一把象牙骨子的小小摺扇,合攏起來一指面前的聶人雄,口中笑著說道:&ldo;沒有舉行婚禮,就不能算夫婦;你居心叵測的湊過來做什麼?&rdo;聶人雄裝聽不清,背過雙手俯下身去,把耳朵送到她的唇邊:&ldo;嗯?&rdo;陸柔真揚起摺扇,輕輕一敲他的腦袋:&ldo;你還裝傻。&rdo;聶人雄一歪腦袋,和她的距離越發近了:&ldo;嗯?&rdo;陸柔真凝視著他的側影,本來還想把他推開,可是右手攥著摺扇作勢抬了抬,她快樂的沒有忍心出手,而是探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聶人雄側過臉來向她一笑,隨即直起了腰,抬手把她擁入懷中。低頭嗅了嗅她的芬芳捲髮,他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是欣慰到了極致的模樣。權勢,財富,愛情,他全擁有了,手臂溫暖的環住陸柔真,他輕聲說道:&ldo;太太,我愛你。&rdo;兩人一路纏纏綿綿的到了南京。聶人雄的心神全被陸柔真佔去,就職典禮剛一完成,他便把爛攤子盡數留給程清珏,自己則是登上專列,先人一步的北上去了。北京聶宅雖然也算寬敞,不過畢竟只有兩進院落,而且有個遊手好閒的阮平璋日夜鎮宅。聶人雄認為自己這位兄弟貧嘴惡舌、拿不出手,又怕小鈴鐺跟風搗亂,故而下車之後,他帶著陸柔真直奔了總理府。陸家上下都是慵懶成性,如今正值盛夏,天氣悶熱,更是懶上加懶。少爺小姐們素來是後半夜入睡,非到翌日中午不能起床;陸克臣年紀大了,講究養生,而且公務纏身,不能任性,所以這日上午九點鐘就起了床。心事重重的坐在梳妝鏡前,他一邊由著小姨太太為自己梳出一個鋥亮的背頭,一邊惦念著南邊戰況‐‐親家和姑爺,據說是都見閻王去了,可三女呢?怎麼一直沒有訊息?背頭剛剛梳成,張世林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ldo;老爺,三小姐回來了!&rdo;陸克臣猛然起身,幾乎以為自己出現幻聽:&ldo;你說柔真?&rdo;張世林頓了一下,隔著房門繼續說道:&ldo;一起回來的,還有聶總司令。&rdo;陸克臣一聽這話,登時皺起兩道眉毛。雖然心裡明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可終歸是好說不好聽;而他作為一名大政治家,無論何時,聲望都是第一位的。陸克臣穿戴利落了,哭笑不得的出現了聶人雄和陸柔真面前。聶人雄依舊是軍裝打扮,一手提著一把小花傘;陸柔真則是穿著薄薄的水紅衫子,滿頭長髮高高挽成圓髻,顯出雪白的脖子來。她知道陸克臣的父愛並不純粹,可是母親早逝,她可依靠的親人,也就只有這麼一個父親。對著陸克臣微微一躬,她規規矩矩的開了口:&ldo;爸爸,我回來了。&rdo;話音落下,聶人雄也跟著一點頭:&ldo;爸爸,有日子沒見了,你好啊?&rdo;陸克臣沒想到聶人雄這麼不見外。張口結舌的站在沙發後面,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張保養良好的老臉不禁隱隱紅了起來。下意識的抬手一摸背頭,他昂首做了個演講的姿勢:&ldo;我……&rdo;緊接著他轉向了陸柔真:&ldo;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