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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祥專心致志的聽著,心想這個中島說起話來,還真是有些煽動性。日滿合作,重振大清,聽起來多麼振奮人心,可惜扒開這金碧輝煌的外皮,本質上還是剝奪。他右手抓著沙發墊子,不動聲色的暗暗使勁:我這麼辛苦才得到的東西,新鮮勁還沒過呢,你們就等不及的要搶了?中島說到這裡,自己都有些熱血沸騰,看著榮祥也聽得若有所思,以為自己上面這些話產生了效力。便加緊一步逼問道:&ldo;榮將軍,您的意思怎麼樣?關東軍沒有必要害您,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振興滿洲。&rdo;榮祥垂下眼簾,不知為何有點臉紅,彷彿不好意思了似的:&ldo;中島中佐,您再讓我想想。這是件大事,而且本軍的參謀長前些日子回老家奔喪去,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得同他商量商量才能定奪。&rdo;中島秀雄做贊同狀大力點頭:&ldo;是。榮將軍的心情我完全理解。請您仔細考慮,然後給我答覆吧。關東軍是誠心誠意的歡迎榮將軍的加入。&rdo;&ldo;是,是。我知道。&rdo;榮祥連連點頭,抬眼望著中島秀雄,又很好看的笑了笑。好容易敷衍走了長篇大論的中島。榮祥獨自站在門口,怔怔的發起呆來。看來日本人那方面是來勢洶洶,想像老頭子時代那樣一味的迴避,看來是不成了。不能跟著日本人走。犯不著去敗壞自己的名聲,讓人罵賣國賊。況且日本人從來都不是好相與的,而自己哪裡抗衡得過關東軍?可是日本人既然派了箇中佐到自己這裡反覆遊說,就說明自己已經上了他們的名單。現在這個世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想獨善其身?不可能!榮祥突然很想念易仲銘了,這個老狐狸,定然會有辦法的,不是嗎?易仲銘沒想到,自己回到奉天時會受到榮祥如此的熱烈歡迎。他有些茫然的感動,雖然明知道事情決不會是表面上這樣的美好。可是對於榮祥,他總是有點迷迷糊糊的,一輩子鮮明決絕的是非觀,到這裡不知怎的,似乎都可能不算數了,可變通了。他倒不曉得,自己還有這麼多情的一面。坐在榮家客廳的闊大沙發中,他叼著一顆半燃的雪茄,做若有所思狀。榮祥做完了歡迎功夫,便準備開門見山,反正他們兩個已經是同流合汙、狼狽為奸了-------都不是好詞,然而用來形容兩人的關係,卻是非常的貼切。&ldo;日本關東軍的一箇中佐,名字叫做中島秀雄的,易先生知道嗎?&rdo;他邊問邊坐到易仲銘身邊。照例還是保留了一厘米象徵性的距離。他習慣了,似乎不這樣,就不可能換來易仲銘的推心置腹。易仲銘把手放在榮祥的背上,隔著薄薄的絨線背心和襯衫,他能感受到榮祥的體溫:&ldo;知道。他是黑龍會的出身。&rdo;榮祥有點意外,扭頭看了易仲銘一眼:&ldo;你認識他?&rdo;易仲銘似笑非笑的搖搖頭:&ldo;不,只是略有耳聞。&rdo;&ldo;他前幾天來了,還是那一套話。你怎麼想?&rdo;易仲銘的手慢慢的向下滑:&ldo;三爺有什麼打算?&rdo;榮祥忽然就笑了:&ldo;我不懂呢。&rdo;易仲銘頂受不了的就是他的笑,那讓人想起四個字:人面桃花。但這個詞並不適合榮祥,換一個吧:人面獸心?-------不像話,簡直玷汙了他。苦笑一聲,易仲銘收回手:&ldo;我回去叫人調檢視看。&rdo;去了西安一趟,易仲銘似乎是又瘦了一些,面板青白的幾乎透明。榮祥暗暗的懷疑他有病,可是看他的精神頭,倒是一點也不比自己差。認識易仲銘有多久了?簡直記不起來,彷彿生下來就認識他似的。小時候叫他易叔叔,後來發現易叔叔似乎對自己有著超乎尋常的好感,就改口叫易先生,反正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雖然自己總是受他轄制,可是他也的確幫了自己許多忙。不知道該感謝他還是該怨恨他。榮祥笑眯眯的想。&ldo;這次去西安,我順便去拜會了傅仰山。他剛剛做了省主席,不過現在上下都不大聽他的話,也是他自己的實力還差一些。&rdo;&ldo;傅仰山?就是那個當年在國會鬧笑話的土匪將軍嗎?&rdo;易仲銘翹起嘴角:&ldo;正是。他現在也能算上半個西北王了------當然地位很不穩。現在那個地方很亂,回人和漢人還是不停的打仗,馬仲英在回疆的號召力那麼大,誰肯聽他傅仰山的。西安的市長是李大帥的部下,也自有一套人馬-------真是亂成一鍋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