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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祥對西安的情形是一點也不感興趣。他只看眼前-------日本人已經找上家門了,看樣子,若不給出明確答覆,中島那邊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至於中島所說的那些所謂滿洲復興之類的話-------當然是不能當真的--------可是聽起來,的確美妙的很。榮祥忽然心思一動:若是日本人不用自己讓出地盤的話,或許也可以假以辭色的先敷衍上一陣,只是怕同日本人走的太近,以後想脫身就難了。他畢竟還是年輕,銳氣有餘,經驗不足,所以腦子裡閃了幾個來回,終於還是又轉向易仲銘,離得太近了,他發現易仲銘似乎開始有些謝頂的趨勢。易仲銘取下口中咬著的雪茄,淡淡的掃了榮祥一眼,榮祥看起來氣色很不錯,一張臉白裡透紅的,愈發襯的一頭短髮烏黑。他人在西安,可是這邊榮祥的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線。聽說榮祥最近和一個年輕記者打的火熱,他心裡有些暗暗的不舒服,可終究沒有當做一回大事--------自己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要去吃飛醋嗎?何況榮祥這個人一直就是這樣子的,一旦同誰要好了,就會擺出一副準備苦戀的架式來。那時他同馮惠珍不也是這樣子嗎?可是到了真正的緊要關頭,他也不過如此,不過如此。想到這裡,易仲銘自己都覺著有些寒心。榮祥肯委身與他,那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以後榮祥硬了翅膀,怕是要把他趕盡殺絕的。&ldo;那個……&rdo;易仲銘思索著慢慢開了口:&ldo;以後,讓那個日本人直接去找我。還有,千萬不要得罪他。&rdo;榮祥點點頭,先是鬆了口氣,可隨即一顆心又提了起來:這易仲銘會不會同日本人串通了架空自己------或者乾脆帶了隊伍投降關東軍,到時自己成了光桿司令,還會被日本人視為眼中釘。而且軍中的參謀長投日,自己也難逃漢奸的罪名……他笑著向易仲銘身上靠了靠,伸手拿起手帕擦了額上的汗。疑慮一樁連一樁的浮上來,簡直讓人窒息。沙發上二人正貼近的恨不能粘在一起,小孟像個幽靈似的忽然走了過來:&ldo;三爺,有您電話。&rdo;榮祥的手還在易仲銘的腿上,且又是滿腹的心事,所以聽了這話,心裡明知肯定是傅靖遠打來的,還是有些不耐煩的回道:&ldo;說我有事,問他是誰,晚上再打回去。&rdo;見那小孟快步走了,易仲銘方盯著自己腿上的那隻手低聲笑道:&ldo;你怎麼,又不避人了?&rdo;榮祥只是笑,彷彿有點傻氣。其實心裡恨不能立時陪著易仲銘睡一覺,來換他一個赤膽忠心。否則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易仲銘是個老狐狸,防不勝防!當晚,易仲銘留宿在榮家。榮祥是在關燈之後,才驟然停止微笑的。他已經笑得夠久了,臉上的肌肉都有些發酸。易仲銘正在床邊悉悉簌簌的脫衣服,他是個慢性子,脫了許久才鑽進被窩。再次觸到榮祥赤裸的身體,他似乎是很有些激動,不過依然還是做了個手忙腳亂。榮祥痛得身子發顫,而且他並不掩飾自己的痛苦,因為想讓易仲銘知道,自己是做了犧牲的,所以應該得到相應的補償!榮祥再次見到傅靖遠,已經是三天之後。傅靖遠的頭髮很凌亂的垂在額前,襯衫的領口解開了,一副熬夜過度的樣子。把榮祥讓進屋中,他摘下眼鏡,很疲憊的揉了揉眼睛:&ldo;感覺很久都沒有見到你了。&rdo;&ldo;是,三天了。&rdo;雖然是面對著所謂的戀愛物件,榮祥的回答還是毫無新意。他隨意的坐在那張長沙發上,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傅靖遠在一堆衣服中尋找眼鏡布。傅靖遠的長相很有趣,臉圓,頭圓,眼鏡框也是圓的,看起來甚是溫文爾雅,和氣無害的樣子。可是摘了眼鏡,便顯出眼窩深邃、鼻樑挺拔,似乎是變了個人一般,倒是更英俊了一些。傅靖遠在衣服堆裡尋了半晌,終於找到眼鏡布擦了鏡片,重新戴上眼鏡,立刻又變回&ldo;圓&rdo;樣。回頭看著榮祥,他嘆了口氣:&ldo;你這幾天都在幹什麼?&rdo;這話問的合理,畢竟兩人正在要好,所以打聽私事也是正常。只是傅靖遠那種疲憊嚴肅的神氣讓榮祥覺得有些異樣--------他不安的換了個坐姿:&ldo;我有點事,一直很忙。所以……&rdo;傅靖遠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榮祥面前:&ldo;你告訴我,你在忙什麼事?&rdo;榮祥心中頓時疑惑起來:&ldo;哦,參謀長奔喪回來了,我這幾天都和他在一起。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來問這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