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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那臉上流露出了一抹殘忍笑容,彷彿是非常的快意:&ldo;騷貨,不讓你脫,不讓你脫,可你他媽的見了男人就管不住褲子。這回怎麼樣?你那一身皮肉把人家小淳給嚇跑了吧?&rdo;然後他深吸了一口煙,將餘下的小半截菸捲扔到地上,一邊噴雲吐霧,一邊用穿著馬靴的腳狠狠碾滅了菸頭。無緣無故的嘿嘿怪笑了兩聲,他扭頭看了沈嘉禮一眼,精神錯亂似的抿著嘴,笑的渾身發抖,又隔著棉被在沈嘉禮身上拍了一巴掌:&ldo;傻&tis;啊!&rdo;站起身來走到枕邊,他揹著手彎下腰去,把嘴唇湊到了沈嘉禮耳邊輕聲道:&ldo;三叔,別他媽的裝死了,跟我走,我帶你去東北。我無論走到哪裡都帶著你,侄子夠不夠意思?&rdo;沈嘉禮睜開眼睛望向他,口中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然而直勾勾的凝視著他,眼神複雜。沈子靖一把掀開棉被,而後起身拿過自己的黑大氅抖開裹住了沈嘉禮。俯身將對方的兩條手臂握起來環到自己的脖子上,他托住沈嘉禮的後背和腿彎,一個用力,把人攔腰抱了起來。&ldo;走吧,走吧……&rdo;他用輕快的語調,歌唱似的且行且說:&ldo;侄子帶你回家!&rdo;沈嘉禮說來不來,以至於嚇壞了沈子期。如今他總算是見到了爸爸,登時就咧嘴要哭,然而大哥哥冷淡而嚴厲的瞪了他一眼:&ldo;他病了,你也給我安靜點!&rdo;沈子期把哭聲憋了回去,很安靜的變成一條尾巴,尾隨著大哥哥進入了臥室中。眼看大哥哥把爸爸放到床上了,他怯生生的湊上去,探頭小聲呼喚道:&ldo;爸爸……&rdo;還沒等到爸爸做出回應,他已經被大哥哥揪起後衣領、腳不沾地的拎出去了。沈子靖寬衣解帶換上便服,又草草的吃了一頓早飯。擠擠蹭蹭的躺在了沈嘉禮身邊,他仰面朝天,將一條滾熱的溼毛巾敷到了臉上。閉目養神歇息了片刻,他抬手捂住毛巾,向下用力的抹了一把臉。懶洋洋的坐起來,他將閉目昏睡的沈嘉禮拉扯到懷裡,很仔細的給對方也擦了擦臉。然後他身子一歪,就這麼抱著對方側躺下來,過不一時也睡過去了。他很累,自從昨天下午看到沈子期後,他便一直在緊張的等待。沈嘉禮久候不至,這讓他在入夜之時忍無可忍的親自動身出去尋找‐‐偏他媽的又找不到。他在大街上亂跑了一夜,好容易才打聽到了一點線索。尋尋覓覓的在清晨敲響了馬天龍家的大門,他如同凶神惡煞一般追問沈嘉禮的下落,這讓馬天龍在莫名其妙之餘,派自己的汽車伕前去為他帶了路,將他一直引到了沈嘉禮下車處的鬧市口。清晨的鬧市口已經是相當的&ldo;鬧&rdo;,沈子靖連個哈欠都沒打,紅著眼睛繼續找。沈子靖一覺睡到下午,醒來後就餓了。沈嘉禮早醒了,只是沒動,窩在床裡發呆。沈子靖不理他,徑自下地讓勤務兵送飯菜過來。廚房裡是成天開伙的,隨時有飯有菜預備著。沈子靖特地讓廚子少熬了一點米粥,又親自一勺一勺餵給沈嘉禮吃,一邊喂一邊酸溜溜的笑道:&ldo;可憐見兒的,都要自殺了。沒看出你是這麼要臉的人,現在知道要臉了,早幹嘛了?&rdo;然後他歪著腦袋湊過去,看著沈嘉禮的眼睛追問:&ldo;怎麼不來找我?好馬不吃回頭草,吃生鴉片?&rdo;沈嘉禮那喉嚨舌頭都受了傷,難以發聲,所以也無法作答。一口一口吞嚥下稀爛的米粥,他那腸胃得到了撫慰,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回想起早晨旅館中的那一幕,他知道只要沈子靖再晚來一分鐘,那自己現在就不可能再坐在這裡吃粥了。這次自殺成為了他的夢魘,他不想再去尋死了。那種深入骨髓的驚恐與絕望,遠比酷刑來的更要痛苦。其實他之所以要死,只不過是因為沒了活路。只要是能活,他還是想活的。活著多好啊!死過一次再還了陽,他現在只覺得人間久違,從沈子靖身上都能聞出幾分人味了。吃了大半碗粥,他扭開頭,用氣流般的聲音噝噝問道:&ldo;什麼時候去東北?&rdo;沈子靖放下飯碗,很無所謂的答道:&ldo;就這兩天,不一定!&rdo;然後兩個人就沒有話說了,並肩坐著發呆。呆了片刻,沈子靖起身出門,也收拾行裝去了。他一走,沈子期便溜了進來。很自覺的跳到沈嘉禮的大腿上坐下,他仰臉問道:&ldo;爸爸,你跑哪兒去啦?怎麼才過來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