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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至瑤停下腳步,抬手從西裝內袋裡抽出一張支票,微笑著送到他的面前:&ldo;大恩不言謝,一點心意。&rdo;何殿英並不想收他的酬金,寧願讓他永遠欠著自己。可是接過支票看了一眼,他不由自主的睜圓眼睛,做了個大驚失色的表情。隨即他要笑不笑的抬頭面對了餘至瑤:&ldo;哎喲,真看出你是闊了,大手筆啊!&rdo;餘至瑤把雙臂環抱在胸前,微微低下頭,笑著抬眼看他:&ldo;少廢話,收下吧!&rdo;何殿英捏著這張二十萬的支票,好像捏著一塊火炭‐‐他打打殺殺的拼到如今,全部家當加起來也沒有二十萬。出生入死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錢?他媽的真是要了命,一切計劃全被打亂了,他萬沒想到餘至瑤會這麼大方!二十萬的支票攫住了他的心神。猶猶豫豫的把手放下,在餘至瑤面前,他被金錢剝奪了救世主的身份。餘至瑤看了他這個忸怩樣子,忍不住抬手拂亂了他的頭髮,又把他攬到懷裡用力摟了一下,心裡覺得小薄荷真好。何殿英向前靠在他的胸膛上,兩根手指依舊捏著支票。同人不同命,他忽然認為餘至瑤先前所受的苦楚很是值得。雖說忍了二十多年的虐待,可是如今苦盡甘來,二十萬的支票,說開就開,何等氣魄!這時,餘至瑤在他耳邊輕聲說道:&ldo;一個月內,老傢伙們連死了三個,剩下的幾個人今天上午打來電話,一起稱病請辭。你總算是除了我這塊心病。&rdo;何殿英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ldo;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rdo;餘至瑤沒說話,因為接下來依舊是難辦。老傢伙們經營了一輩子的生意,人馬都是他們帶出來的,在餘至瑤面前定然不會聽話。可若是從裡到外的大換血,那斷了這麼多人的財路,又非出事不可。何殿英早把他那點心事研究明白了,此刻便是說道:&ldo;如果有人不聽話,你儘管告訴我。我手裡有人,壓得住場子。&rdo;餘至瑤下意識的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好像對方還是個小男孩。何殿英瞭解他,他也一樣的看清了何殿英。何殿英是不能輕易招惹的,請神容易送神難,霸佔生意這種事情,何老闆可是沒少幹。 往事何殿英有時候會感覺自己很像一條毒蛇,靜靜的蟄伏在草叢中,兩隻眼睛盯著獵物,該是他的,就一定逃不脫。餘至瑤名下的產業,除了兩家工廠一如原樣之外,其餘生意全有了變化。他還是尊重餘至瑤的決定,動手之前定會打去電話:&ldo;二爺,給句準話,是打是殺?&rdo;餘至瑤總是很平靜:&ldo;殺。&rdo;他在電話這邊發笑:&ldo;全殺光了,誰給你管事務看場子?&rdo;餘至瑤也是笑,笑而不語,就不給他機會插足進來。餘至瑤這樣防備著他,可是他並未因此感到難過。雙方的歷史,彼此都很清楚。兄弟之間感情歸感情,利益歸利益。誰也不是天真爛漫,如果非要把兩樣混為一談,那翻臉就是遲早的事情。他是明白人,餘至瑤也不糊塗。餘至瑤眼睜睜的看著他的人馬混進自己地盤,來了就不走,不但不走,還要在生意上抽頭。俱樂部那種地方,每天進賬都在幾萬上下,若是由著外人肆意剋扣起來,那還了得?餘至瑤並未因此恨了何殿英。小薄荷就是這種作風,一個人惡到極致,反倒讓人感覺他的所作所為全是理所當然。外面的事業,雖然美中不足,但在大方向上看,可以算作越來越順;餘至琳新近進入一間大學任教,也是安安靜靜,並不作亂。餘至瑤有了閒心,便在家中大動干戈,把餘公館重新裝飾了一番。堂而皇之的住進餘朝政的臥室,夜裡他是絲毫不怕。因為餘朝政至多也就是死後變鬼,而在燈光熄滅之後,他在黑暗中輾轉反側,似乎和鬼也沒有很大區別。與此同時,餘朝政留下的那一批姨太太,也全被他用錢打發出去。姨太太們也沒想到家業會落在二爺手裡‐‐如果落在大爺手裡,那老姐妹們鬧上一鬧,興許還能多得點贍養費。悄沒聲息的收拾了行裝,姨太太們不敢分爭,各奔前程。有著落的早走,沒著落的晚走,餘公館就這樣日漸蕭索起來。這天上午,餘至瑤早早起床,照例站在窗前做運動。雙手拎起兩隻沉重啞鈴,他倒也有幾分爆發力,可惜這股子力氣一旦耗盡,他就徹底軟癱了。